朝堂上,顾衡发现曾广和王易安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心头一动。
下早朝之后,二人找到顾衡。
“子良兄,适之兄,出了何事?”看着两人的表情,顾衡问。
“子机啊……”二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曾广叹了口气,定定看向顾衡,“你不在汴京的时候,唐铮出手……换掉了近乎所有支持你的朝臣。”
他们要么被定罪贬成了平民,要么被贬谪到偏远地方做官。
“无妨。”顾衡摇头一笑,“先让他得意一阵子。”
“子机啊……还有一件事。”王易安看着顾衡,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离京当日,伯牙……来找过我——”
镇北候府。
满堂白灯高悬,白布飘摇。
一个少年身披麻衣,跪在灵堂中,讷讷地看着那口棺材。
顾衡赶来时,便看到偌大灵堂,只有顾珏在那里跪着为棺中之人烧纸钱。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顾珏讷讷侧头,看到顾衡的一瞬,猛地一颤,旋即眼神开始聚焦。
“侯爷……”
顾衡没有说话,只是跛着脚走过去,看了一眼棺材中,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的虞姬。
“你离京当日,伯牙来找过我。唐铮带走了你家小娘子,并强占了她——小娘子回来后觉着羞辱……便悬梁自尽了。”
想着王易安对自己说的话,顾衡伸手,抚了抚虞姬脖颈处深深的勒痕。
傻姑娘……
得多疼啊。
“侯爷,伯牙没能拦住摄政王府的府兵,让他们带走了夫人……”顾珏开始哽咽。
“不怪你。”顾衡侧头,忽然开始猛烈咳嗽。
适逢蒙恬训兵过来,忙扶住顾衡,并搀扶着他坐到了胡椅上。
顾衡低头,讷讷地看着手掌的鲜血,缓缓攥紧拳头。
“侯爷……”蒙恬看着顾衡这样子,心头很不是滋味。
侯爷在前线辛辛苦苦地打仗,保卫南周,为南周开疆拓土,唐铮竟然做出这样牲口不如的事情——皇帝也是的,竟然管都不管一下。
就这么坐着,顾衡缄默了许久,突然起身戴上一条白色抹额。
“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