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剧烈的疼痛和灼烧,难受得浑身都不由自主地痉挛,眼前昏惨惨的,像是被裹挟在乌云里,一阵翻涌又一阵清醒,想吐却又不能吐,全身都剧烈地沸腾着。
惨叫声是变了调的,沈容晏自己都没听过这么可怕的惨叫声。
也许世界上最惨不忍听、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也不过如此。
最可怕的是,这次他没有昏过去,意识清醒地被人搬出去——看见了傅思行,他就站在楼梯口,还是来时的那一身,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锃亮的黑色皮鞋,光鲜亮丽地站在那里,眼神失望而冷漠:
“你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
沈容晏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见到他。
明天还会这样吗?
不如去死吧。
死了也比这样好一万倍。
他这样想。
可是嘉承还在等我回去呢,他何其无辜,如果我死了,他会像之前那样,很难过很伤心的吧?
又是输液,这次还送了一份饭进来。
他知道,输液是给他补充营养的,毕竟身体是傅思冉的,傅思行哪里舍得?
“能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吗?”他微笑着看着护士,“不给我就不吃饭,傅思行他不会愿意看见我这样的。”
果然,护士那一直冷漠无比的眼神有了一点感情。
出门后不久,就给他送了一支最普通的黑色水笔和一张纸。
他扒拉了几口饭——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根本吃不下去。
然后他就趴在吃饭的桌上,认真地在纸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