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突然反应过来,“你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那么长的出差时间,你一直在外面待着,只是因为不想返京。”

薄光年表情有些古怪,错开她的视线,抿唇不语。

鹿溪揪住恐龙尾巴,妈妈那句刚刚消散在脑海中的话,现在又飘了回来。

她有点心碎:“为什么呢,你很讨厌跟我待在一起吗?”

薄光年不假思索:“没有。但是以前待在一起的时候……”

破坏欲会很强。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edward也解释不了。

他对什么都没什么感情,在医学意义上也是“情感冷淡”的。独独面对鹿溪的时候,他控制不了力道。

在床上也许还好,他担心一直待在她身边,久了会出事。

薄光年思索着,解释:“我觉得很不习惯。我从小就一个人,很少跟别人长时间地待在一起。”

鹿溪抱着恐龙,望着他,缓慢地眨眼。

她跪坐在柔软的床铺上,长发散开,棉质睡裙的裙摆只遮到大腿,肩膀细瘦,伶仃的脚踝裸露在外,整个人气息里都透着柔软无辜。

薄光年很想捏捏她。

于是他声线低沉,不急不缓地说:“但是最近发觉……婚后生活,好像也没那么,难以适应。”

他藏在骨头里的,那些小小的恶劣的情绪因子,找到了释放的地方。

无论情绪还是身体,待在鹿溪身边时,他似乎永远是被接受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情绪,究竟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