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靠在屏风上沿,说了这话,差点咬到舌头,脸红的要滴血,眼里却亮晶晶的,没半点畏惧。
山光远被她的直白老拳打的头晕眼花,喉结滑动了一下,咕哝道:“……知道了。”
他觉得这三个字,好像是自己受了胁迫没得选似的,但他其实也是高兴的。他刚想换个词,才发现言昳并不在乎。
她伸开手,耶了一声,从小凳上跳下来,在屋里转圈。
山光远觉得她有时候过分的可爱,总会让这种事变得不显得靡|乱,只显得可亲黏甜。
他稳了稳心绪,漱口洗了脸,顺便从长了锈边的铜镜里看了自己一眼,拢了下头发,转头去扯住她的手腕:“跑过来找我要说什么事?”
以言昳平日里赚钱与权斗优先的脑子,此刻稍微转了转,才想起来:“你在保定、河间等府的驻军怎么样了?当地也是有旧派兵阀,跟他们合作是有风险的。”
山光远懂:“之前怕他们彼此通知联合,就都先怀柔绥靖留着。现在各大府县都驻扎了军队,梁栩一登基,那边就会——”
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言昳很满意的拍了拍他:“你不斩草除根,就永远坐拥不了河北。我这边也打算派人,将几条重要的铁轨给临时撬了或炸了,因为卞宏一手下兵力很容易凭借着那几条铁路进京。”
山光远道:“可你还是会让他们进京的,不是吗?”
言昳笑:“那当然,要不然我吃什么啊?大明当下,就像是场风热,不大闹一场出一身汗,就恢复不了。”
她又问了些言实将军的情况,但言实驻扎的地区,其实涉及到不少本身就在朝野中有势力的军阀,他驻扎之后,可能会被迫卷入一些扯不干净的破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