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强压下乱跳的心头,对他点头行礼,滴水不漏的说了些客套话。言昳打量着这二人,说实在的……并不是很像。
宝膺眉鼻梁,处处透着和润温沫,细腻精巧,像是被体温着养多年的贴身暖玉。卞宏一则鼻骨尾都张扬狂放,像是草书雕刻在竹木上,只吹了粉屑,触之尖锐扎手。
宝膺看向了言昳,似乎想要从她旁观者里得到一个结果,言昳却只微笑一下,并没做出回答。
众人落座,卞睢扯了几句开场白,竟先从韶星津说起。
卞宏一显然认为自己的二少爷卞邑绝对是被韶星津和他的共进会蛊惑。但现在卞邑在陕晋似乎颇有名望,卞宏一为了不激起民愤不能杀他;而且二少爷是当下卞家当下的正妻所处,正妻是曾经晋商大门大户出身,手腕也很难搞,卞宏一也不能随便杀这任正妻的心头肉。
但他就要把二儿子扔出来不管了?
卞宏一没那么仁慈,更何况这二儿子似乎给他造成过很多很多麻烦,他笑道:“他不是最喜欢振臂高呼吗?说不了话便不能吼了吧。断了双臂便不能挥舞了吧。这样他也不用写那些蛊惑人心的文章了。”
韶星津纵然也出生在父子离心的家族,但他仍是被卞宏一的歹毒给惊吓到了。
卞睢跟他是兄弟,但也抱臂站在父亲身后不远处,满脸无所谓。
韶星津垂下,道:“那能否让邑兄与我们共进会其他人见个面,说说话之后,您再……处置。”
卞宏一想了想,答应下来:“那就要到时候在你们前处置了,你们要是愿意看着,也无所谓。韶小爷你跟你爹也不一个路子,有的人背叛爹也能有好下场,是因为他爹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