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环抱着她?, 言昳有点?不适应的缩了缩身子, 低头瞧,俩人肤色分明, 更是一个细嫩白皙,一个伤痕累累, 他手臂内侧有微凸的血管,放松着也?有些肌肉的轮廓。她?最近总太忙, 片刻偷闲, 她?闲出了懒散的趣味, 也?不想多思考,就拿着指甲压着他臂上的青筋血管玩。
她?正要?再开口,忽然就听见院门处一阵铛铛作响的敲门声,山光远身子一紧,忍不住撑起?来下榻去,伸手就要?紧张去捞件衣裳穿。
言昳看他真跟偷情怕被正主抓似的紧张,笑了一声。
她?知道府上若不是有了大事,谁也?没胆子在这个时候砸门, 言昳在自己家里有种不慌不忙的散漫,悠着嗓子喊道:“说?事儿!”
外头响起?了轻竹的声音,她?似乎有些不平静,一路跑过来似的喘着喊道:“皇上——驾崩了!”
山光远系着中衣的手一愣。
言昳面上平静,连半点?吃惊都没有,朝院外道:“我知道了。”
轻竹听见她?这几个字,便似乎是知道这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也?没再砸门。
言昳裹着软毯,光脚走下榻去,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利落直接:“你从宫里出来之后,梁栩就准备要?下手了。言将军在你来之前?,刚过的良乡军驿,估计这会儿也?已经进城了。蒙循也?在密云后卫的关口等着。三位大将若能同时入朝拱他上位,他就觉得自己要?十?拿九稳了。”
山光远懂了:“宝膺在宫中一向消息灵敏。”
她?走到柜子前?头,去翻找件新的衣裙,软毯落地,山光远只瞥见她?窈窕丰润的背影一瞬,就被挂衫挡住。她?从来不穿束胸小?衣,更不屑于含胸吸腰,让衣裙就勾勒着身姿。
山光远忍不住走上前?去,帮她?将长发从衣领中拨出来,道:“你要?做什么吗?”
言昳半侧过脸来,笑:“我?哎呦,我一个做小?买卖的,我能干什么?”
山光远觉得她?扮猪扮的过分了,捏了她?后背一下,她?缩着脖子笑起?来,用手梳了梳长发。言昳将一件绸面暗葡萄缠枝纹的单衣递给山光远,让他帮她?穿衣裳。山光远挺喜欢自己这双糙手,去给她?穿衣梳妆,既要?把着小?心翼翼的手劲,又时不时指节会蹭过她?肌肤后颈……
她?抬手穿过衣袖,终于道:“你要?知道,公主跟梁栩斗,是没有本质区别的。大家都是在等着分饼,明儿开始,觉得自己饼分少的人,就会转头很?快的加入公主的阵营;觉得梁栩分饼分的合适的人,就会站在他着一边。这些年,大明境内这么多战乱内斗,就是不停的一次次内部分饼罢了。”
山光远:“你是想参与分饼?”
言昳只是笑起?来:“就咱们大明这饼,说?是面多饼厚,可上头一层全?是霉点?,吃这样的玩意糟心不糟心啊。哦,你的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