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也没?说什么超越友人界限的话,可他这次不用贴在眼?前找,也觉得这信里能让他理解出沉甸甸的甜意。
另一边,言昳到达凤翔府后?,很快就投入到千丝万缕的事务中,忙活起来。
一方面是,言昳到达凤翔府没?多久,迎来了她意外又不意外的来客,李月缇。
言昳掐指一算时间,道:“你要不然是考完当日没?等放榜就快马加鞭来找我了;要不然就是你压根没?考。”
李月缇风尘仆仆,打扮的像个采茶女,和李冬萱拎着重?重?的箱子,站在言昳凤翔府的宅子前头,想岔开?话题,装傻笑道:“你是每个府都买了套宅子吗?”
言昳叉着腰,无奈道:“我又不会骂你,咱俩到底谁是后?妈,你现在就是一副犯了错不想让我知道的样子呀!”
李月缇进了院,脱下重?重?的棉衣,抿了抿嘴道:“你两个猜测合起来,差不多就是了……我去考了,但只考了一科就弃权了。”
言昳:“一共不就考两科吗?怎么没?考完?”
李月缇捏了捏手?,进屋笑道:“我瞧见那满屋子的考生,穷的找了靠山,富的早有安排,仿佛来考的都已经知道自己?会得多少名了。突然就觉得没?劲了。”
连廊下羊角灯乱转,风雪依旧,言昳听她慢慢讲来:“恰好坐在我后?头的一个女考生,四十多岁了,估计是从?没?来过京师的地方考生,她不懂的规矩,连官话都说的不太好,一直临进场前看在看书。我问她,才?知道她丈夫以?前是讼师,在徐州打大?官司的时候,被人报复打死?了,她上告官堂却无人受理,她带着孤女年年写讼状年年闹,已有十一个年头,自己?练成了个讼师。”
言昳惊奇:“如今的世道,这样的人怕是要被徐州府弄死?了。”
李月缇:“她闹得有名了,徐州府也不敢。而她在江南贡院考律科,又在我前一年,考了个第一,一路竟跌跌撞撞一身虎莽,闯到了殿试来。她心里也清楚,这一关怕是如何都过不了了。”
李月缇捏了半晌的手?,道:“我就想,若我是朝野中的官员,我敢大?张旗鼓的帮她吗?我敢替她声张吗?我想来想去,觉得我进入了这样稀烂的朝廷,说什么要做好官,但怕是会自己?被裹挟的什么也保不住。”
言昳:“可做女官是你的梦想啊。”
李月缇笑:“当了女官之后?能做的事,能逆行的路,才?是我的梦想。我一开?始总想不通,努力?背着律条,却觉得日后?要做官维护的律条本身处处荒唐可耻;努力?写着文章,却瞧着自己?写的文章虚伪不堪毫无真?话。我现在下定决心,不进朝廷一步,反倒心里松快的很!”
言昳知道她是一路不改的正直慈悲,心里柔和起来,道:“那我猜,你这次来,是跟观凭财报有关?”
毕竟观凭财报,说不定是实现她求真?、求变理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