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算是前世为数不多的忠于朝廷却饱受背刺的将军之一。
言家也是水师出身,前世却曾被任命到西北驻边;后来言元武战死于内战,也与朝廷消息有误相关,可谓也是被坑死的。
现在这辈子,难道一切也要重演了……吗?
轻竹忽然?道:”这短笺背后好像也写了什么!
言昳反过来,只见那短笺反面写道:
“吾知晓这样的稿件,若刊发在任何报刊、杂志上,都有可能引来朝廷或某几位具体的大人的报复!甚至可能您这些年建设的几大报刊都有可能被毁之一旦!但倭地如何拥有英式军舰,宁波水师的改造到底该向谁问责,吾等?笔客不能不问!”
言昳认得出这笔迹,是《新?东岸》主编。
”吾与您手下几家报刊的主编,在此联名向您请求刊登相关内容,并后续派出记者?追溯此事缘由。吾等?明白,所谓报刊,与您而言是工具,是手段,是您有意想要操纵过民心。但江南时经、新?东安、醉山集与诸多小报,也在这些年由您的默许下,肆意发挥,敢说?敢言。吾等?文人辗转太多官府、报刊,半生不得志,唯在此处以笔为刀,为天下生民战斗过。吾等?愿与报社同进退,只为澄清御宇!“
下头?是几人潦草的署名与手印。
轻竹顺着读下去,眼?眶红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二小姐怎么看?“
言昳支起一条腿,丝绸窄袖单衣中露出的三寸皓腕搭在膝头?,她没有再多看一眼?短笺,只望着屋中珐琅彩外胆的炭炉,细银丝罩子下,有明灭的点点红星。
“他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从不认为报刊本身有正义性?。有时候展露出的正义感,不过也是工具和手段而已。”她声?音凉凉,如外头?缓缓掉落的碎雪。
轻竹的心也一点点冷下去。
言昳半阖上眼?睛:“但我相信,这些报刊背后的某些撰笔者?,有人心中却有要给?天下斗出点天朗气清的魄力。”
轻竹也稳了稳被这短笺给?煽动?起的情绪,看向她:“您的意思是?”
言昳:“既然?写,就要直击弱点。他们知道的消息还?太少了。你去亲自跑一趟,让他们留出排版的空间,我现在找人去写一篇稿子。“
轻竹:”找卢先生写吗?哪怕连夜印刷,也来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