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早些年嫁进白家之后,开了眼了,上了天了,就跟暴发户似的,要?把白家库房都堆自己屋里。
白旭宪毕竟是个“清流”,很注重孝道,面子上对她很恭谨孝顺,甚至一直捧着她。但老太君既没有白家账本?,也不管白家库房钥匙,连孔管事的面都没见?过,其实就是个白旭宪养在家里,表演二十四孝的老菩萨。只有过年过节把她请出来?,放在桌上一同吃饭,平日里白旭宪都不让李月缇去伺候过老太君。
白旭宪少年时候、甚至成婚前后,跟这位老太君,可有不少的芥蒂。
黎妈真是抱错了大腿。
言昳进了屋,屋里几个丫鬟正?在搬东西,婆子笑道:“这入了夏,老太君觉得屋里东西都秋意太重,让我?们从库里拿些亮眼的摆件来?,所以要?挪动?的比较多,二小姐先往西侧屋去,老太君在屋里吃茶呢,那屋里也都换完了凉席子、艾草纱帘和水扇,凉快呢!”
言昳笑着点头,掀开帘子往西侧屋去。
老太君坐在靠窗的圈椅上,屋里熏香味浓重,她早早对镜梳了妆,正?在品茶,瞧见?言昳,也装慈祥的笑了笑。
可她眼里对府上任何人也没什么真正?的慈祥味儿,在外头装装,能糊弄熹庆驸马,却糊弄不了言昳。
老太君让丫鬟给言昳斟茶,言昳老礼儿还是做足了,抬杯恭敬谢过,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老太君寒暄了几句,才道:“倒是瞧着你往月缇那儿走的勤快啊,你觉得这阿娘如何?”
言昳甜甜笑起来?:“大奶奶对我?可温柔了,她脾气也好,读书?也好,我?就想跟她好好学学呢。”
老太君拧眉怪笑起来?,跟旁边丫鬟对视一眼,道:“温柔?我?怎么瞧着她性子烈的很。”
言昳茫然:“是吗?倒是她跟爹爹有过一点不合,可爹爹又订了份报纸特意哄她,还说了好些话呢。爹爹说,大奶奶身上有文人傲骨,二人就像是朝野上似敌非友,知根知底的同期似的,虽也气她,但也欣赏她。”
言昳托着腮,摸着杯子笑:“孙女?也不知道呢。我?屋里丫鬟说,都是要?这样打打闹闹的,才心能渐渐合在一块去呢!”
老太君反倒怔了一下。
说来?,白旭宪的元妻,也是烈性子,他似乎就喜欢缠着烈女?才女?,喜欢这种你来?我?往的闹腾。后院里那些真脾气乖顺的姨娘,他也就只偶尔去宿一次,连出来?走动?也不许的。
她还真猜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