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可见不到上妆呢!”冬令接上一句话。
“多嘴!”谢道韫恼羞道,却是眉梢一扬,笑面如花,又不免暗生忧虑,心想:“也不知,能不能见到呆头鹅?”
“阿姐!可起来了?”谢玄在门外,张着脑袋喊道。
“小娘子,可让七郎君进来?”数月来,谢玄求见而不得,全府上下都知道,也不知因何事惹了谢道韫,故冬令怯生生的问道。
谢道韫揽镜自顾,全然当做没听到,冬令与轻絮,知谢道韫脾气,相视一眼,皆摒气摇头,也不敢多问。
谢玄又扣了门,见无人应答,数月来积攒的怨气,齐齐泄出,气道:“阿姐,你若再不见我,他今日休想进我谢氏大门,且看他可长了翅膀。”
沉默半晌,谢道韫无奈道:“进来!”
冬令与轻絮很有眼力劲,同去开门,随后守在门外,然而此刻心中大惊,已然明白,小娘子为何平日里素衣薄妆,独独今日盛装。
谢玄轻舒一口气,步入房内,见阿姐坐于镜前,冷落自己数月不见,却为一外人着盛装,心中很是不愤,连步上前,愠怒道:“阿姐,你”
谢道韫回眸,啐道:“我怎了,《晋律》可有规定,不许如此?”
谢玄结声,心情不平道:“没有,但”
谢道韫对谢玄的擅自做主,显然余怒未消,不去争执,却是低眉沉吟道:“他此次,携重礼登门,已逾矩,可知为何?”
谢玄鼓噪道:“还不是为了讨你欢喜?”
“视短!”谢道韫凌厉训斥,思索道:“昨日叔父与王文度,登尚书府,见刁彝对他甚是看重,以子侄礼待之,故今日他登门拜访乃次之,代表尚书府,递送善意为主,切勿横生事端,不可怠慢。”
谢玄陡然间惊喜,暗道:“若不是阿姐提醒,险些误了事。”,心有余悸道:“阿姐,我已知晓了。”
谢道韫又道:“他代表尚书府登门,阿父已去,你去请叔父出面,午时宴请,需好生准备。”
谢玄道:“嗯,我亲自嘱咐。”说完了话,却是不愿离去,踌躇不定,终是致歉道:“阿姐,我错了,不该假借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