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之、徐邈、赵芸菲等三人,从朱雀航上岸,站在朱雀桥上,顺着御道遥望向皇宫方向,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轮廓,再转头看向西侧的十里秦淮河,一片繁忙,目之所及,皆是人影,心中不禁大为震撼。
原想吴郡已经够繁华了,但相较于建康,简直小巫见大巫,三个衣冠楚楚的少年人,操着一口吴音,像个土包子似的,站在朱雀桥上,凭空指指点点,兴致颇浓。
“三位小郎君,第一次来建康,可有留宿之地?”一个穿着麻衣,束发的青年人,一副流里流气的打扮,热切的询问着,乃是专职守在朱雀航,凭眼力混饭吃的混混,在他眼里,这三个吴地少年郎,可是大肥羊,吴人富裕,人尽皆知。
“不用了。”萧钦之用洛音回复道。
混混见萧钦之一直看着西侧秦淮河,以为是去寻花问柳的,毕竟秦淮艳名,天下皆知,又道:“三位小郎君,若是想去秦淮八楼,不妨使唤小人带路,可省去询问索事。”
“呵呵,真不用。”徐邈拒绝道。
混混见此,也不再强求,但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人愿意让肥羊从眼前溜走,却也不敢得罪这三位少年郎,从其穿着打扮来看,定非寻常之家,可不是他们这些市井之流能得罪的起的。
赵芸菲见萧钦之看的入迷,笑道:“钦之兄,面对此情此景,可有大作出?”
徐邈懊悔道:“钦之兄想必腹中有稿,可惜有墨无案,真是憾事。”
“简单!且等着。”赵芸菲转头跑去了停在朱雀航的小舟上,取出来了一副笔墨,对着徐邈说:“仙民兄,你我合力将纸张撑开,供钦之兄挥毫。”
“如此正好!”徐邈大喜。
三个俊朗的少年郎,第一次来建康,要在朱雀桥上挥毫,乃雅事一桩,引起了许多路人的注意,纷纷驻足不前,近前凝望。
萧钦之提笔蘸墨,看着西侧繁华的秦淮河,心中有感,悬空书写,大气磅礴的颜楷,第一次在建康露面,就引起了一阵惊呼。
“此书苍遒有力,气势雄浑,非一朝一夕之可成,如此年轻,就有这般功力,此子姓甚名谁?”
“楷书者,非王、卫两家,但此少年面生,老夫眼拙,未曾见过。”
“他们说吴音,应是吴人。”有人提示道。
“莫非是吴郡陆氏陆俶?”
“传言陆俶娇媚之姿,此少年冠面如玉,身姿修拔,卓尔不凡,有娇媚之色,却无娇媚之气,定不是陆俶。”
“会是哪家的小郎君呢?”
众人皆不认识第一回来建康的萧钦之,但随着书写,一行诗句跃入众人眼帘,有人吟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