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之“嘶嘶”直喘气,低着头,一时不敢言,让一个混子担起一族兴旺的重责,萧钦之实则内心惶恐且不安。
再有,族长一进门,余事皆不谈,忽然就扣下了这顶大帽子,哪里像是可商议的样子?
被凌厉的目光盯着,萧钦之感到浑身不适。
“可愿承责?”族长萧清提高了音量,厉声问道,眉梢一紧,紧捏着藏在袖中的木棍。
在这种情形下,萧钦之大概无法说出“不愿”两字,且不说萧氏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单就犯了大错,烧了祖祠,本就是一个大把柄。
更别说,族长一进来,那袖子里明显藏了棍子,肩膀都尖出一个包了,萧钦之相信,但凡自己说出“不愿”两字,依着族长的脾气,怕是少不了一顿揍。
形势比人强,说话就不硬气。
萧钦之无可奈何,半晌功夫,才从嘴里抠出一个“愿”来。
族长萧清眉梢舒展,抽出袖中的木棍,置于案上,缓声道:“可知为何独独将你撇开?”
应当是烧了祖祠这件事,说实话,萧钦之还真没想到缘由,摇了摇头,便听到族长道:
“你今年十四,马上就十六,与往年不同,我族已没有士族身份庇护,定品再无优势可言。中正定品可分三,一为‘世’既簿阀,此不足为虑;二为‘才’既才学,余下的两年你需主攻经学;三为‘状’既品行,此尤为关键,祖祠被烧乃是对祖宗大不敬,万不可被人知乃你所为。”
“你倒是打的好算计,让崔先生主动来请辞,殊不知,聪明不往正处使,若是让旁人知是你使得的计谋,传出去,你之名声毁矣。我留下了崔先生,以后切莫在惹事端。”
族长大人瞅了一眼,再三叮嘱道:
“切记,此两事万不可与你沾上关系,若是有人问,便说是是萧书和萧链失手所为。”
萧钦之此时方才明白族长的用意。
萧链便是胖老八的名字,族长为了保住萧钦之名声,让胖老八和萧书背了黑锅,连亲儿子都坑,萧钦之心里既感动又羞愧,抿嘴道:
“这件事主谋是我,无端损毁萧书和萧链的名声,我心不安,可有别的法子?”
蓦的,萧钦之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绝佳的法子应运而生,不过是换个小马甲的事,便说道:“可否换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