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在这种环境下,那些牢牢圈在他身上的枷锁才会稍微松弛。
他自幼跟军人出身的爷爷生活在一起,从小到大一言一行都严格都被把控。
人前一派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又是家族转战商海之下的贵楚,但背地里他其实跟那些权少一个样,极其不服管教。
这样的人也只就能远观观,招惹不起,都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规矩。
内里是纸醉金迷的极乐净土,外面是零零落落的飘飞残雪。
一个多月前,这个城市入了冬。
冬至需吃饺子,这是当地的习俗。
有人的地方才叫家,而他们这些人,像是孤魂野鬼。
就算酩酊大醉到天亮,也没有叫他们回家的人。
贺驰亦凉薄地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趟安稳觉了。
酒精的作用下,感官被无限放大。
耳边是一浪接一浪的鬼嚎。
“骆少,骆少不行啊骆少!”
“你玩儿赖吧你!”
“喝喝喝!”
“小爷我服了,哎哟我操,咱仨直接骆少干没了。”
酒池肉林,无上的喧嚣。
今天骆征似乎话格外多,喝的也多。
他这人没什么心眼,生的人模狗样背景又极好,最是容易交到酒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