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说不上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就像是你有一只很喜欢的娃娃,他被人摆放在高高的橱窗之上,你触碰不到,也得不到,但你愿意为之去努力,可后来你发现再多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反而会伤害到自己,于是你便放弃了他。
隔了很多年,那只娃娃凭空出现在你的书桌上。
你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他。
娃娃还是像从前一样光鲜亮丽。
分明什么都没变,可你就是不再喜欢了,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
仔细深究,你不喜欢的不是娃娃,而是当初那个狼狈无助的自己。
娃娃是载体,承载了你那段痛苦的过去。
犹如此刻,一切都太晚了。
到了今天,听到程宥扬这些话,程阮只觉得好笑,她也确实笑出了声。
她眼底含着讥讽,直勾勾注视着程宥扬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代替程宥依去死。”
后者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催促了乔征聿一声,让他赶紧把人带走。
程阮死死瞪着程宥扬,“程宥扬,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曾经纵容程宥依犯下的那些恶行。”
对讲机那边正在吃瓜的绑匪听的不亦乐乎,全然不知道危险正在逐渐来临。
和程宥扬默默较劲的程阮也没察觉到有两个人无声靠近了他们。
直到腰间忽然多处一只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她才惊然察觉到徐韫节的到来。
她抬头,撞进了男人漆黑深沉的眸子中。
与徐韫节同行的,是一个程阮从未见过的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长相斯文俊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睛,程阮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走到程宥扬身边,平静如水的视线淡淡掠过程宥扬手中拿着的对讲机。
接着,他缓缓开口,一出声,便道破了绑匪的身份。
“姜越,玩的还开心吗?”声速缓慢,音色悦耳。
在场的人,程阮,徐韫节,程宥扬,乔征聿,只有程阮不知道西装男人的身份。
她关注的点在于绑架她的人竟然是那个男绿茶姜越?
程宥扬和乔征聿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西装男人的忌惮之色。
二人心照不宣选择静观其变。
气氛一下陷入诡异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程阮听到对讲机那边的姜越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大爷的!江西行,老子不就是那晚认错了人吗?!你他妈至于天涯海北总追着老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