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里明灭的火光烙印在她心上。
怎么可能忘得掉?
薄酒一杯一杯入喉,陆灼霜提着酒壶熏熏然站了起来。
她酒量差,酒品还不好,平日里鲜少沾这玩意儿,而今却已不动声色地灌下大半坛。
她在院子里晃晃悠悠地走,眼疾手快地抱住想要跑路的鹤潘安,一顿乱薅。
雪白的羽毛落雨般撒了一地。
鹤潘安的哀嚎像柄利刃般划破夜的宁静。
“哗啦——”
伏铖房中的窗被推开了。
陆灼霜单手扼住鹤潘安的脖子,用腿将它压制在地上,一把一把揪着它身上的毛。
“忘得掉……”
“忘不掉……”
……
“忘得掉……”
“忘不掉……”
……
以此重复念叨了近百句以后,鹤潘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秃子。
陆灼霜的手在它光秃秃的脑袋上一阵摸索,发现再也摸不到半根毛,又眯着眼骂骂咧咧:“怎么可能是忘不掉?你这毛长得有问题!”
鹤潘安的辛酸谁知道?
它期期艾艾地望着立在一旁围观的伏铖,颤颤巍巍伸出爪子,在地上刨出两个字。
「救命!」
伏铖终于动了动,弯身扶起抱住鹤潘安不撒手的陆灼霜。
陆灼霜的手又摸到他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下一根头发,笑得眉眼弯弯:“就说嘛,是忘得掉。”
伏铖眸色深沉,满天星光与月色落入他眼,仍照不到底。
“师父,你可知徒儿从来都不是君子?”
倏忽间来了一场雨,淅淅沥沥落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