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霜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在这一刻拂来,掀起了遮住她面容的轻纱。
她这张脸其实也生得很矛盾,不笑时冷若冰霜,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一旦笑起来,又是另一种画风,眉眼弯弯,五官都挤作一团,瞧着莫名的亲切,一下就柔和了她过于锋利的眉眼。
她这一笑恰好落在某个途径此处的男修眼中。
那男修也生了副好相貌,身量颇高,又清俊儒雅,修为亦不俗,身份更是不得了,乃是隔壁某法修门派的新任掌门。
他目光痴痴地盯着陆灼霜看了好几息,奈何那风不通人情,再未遂他心愿。
轻纱只被风扬起了一瞬,此后再无动静。
男修本不是贪图美色之人,今日却不知怎么的,如同被鬼迷了心窍般,不受控制地朝陆灼霜走去。
他内心仍在犹豫,是否该上前搭讪,故而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眼看那男修就要靠近那女修,却半路杀出个气势汹汹的红衣少年。
红衣少年如风一般掠来,眉眼间带着骇人的煞气,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格挡在男修与陆灼霜之间。
男修看了眼杀气腾腾的红衣少年,又看了眼被幂篱遮挡住容貌的陆灼霜,终于不再纠结,默默走开了。
可那红衣少年仍像只护食的狼崽子般狠狠瞪着他,他失笑着摇了摇头。
少年人的爱恨果真最是浓烈,似他这般沧桑的糟老头却早已忘了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陆灼霜尚未弄清状况,不知伏铖怎就突然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伏铖却冷着脸,闷声闷气地道:“师父明明要我去夺那筑基期的魁首,却连徒儿的比赛都不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