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连忙一边帮老娘擦眼泪，一边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柳月芽，觉得她一定是故意说这样的话。

“不好意思张奶奶，挑起您的伤心事了。您……您能告诉我您三儿子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说胎记之类的，我可以帮您留意着，多个人帮着找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张奶奶拍拍柳月芽的手，“姑娘啊，奶奶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四十多年了，真的不好找啊……要说胎记还真有一块，就在大腿的外侧，是个红色巴掌大的，但是一般人发现不了啊！

再就是他右手背上还有一块烫伤。那时候他刚生下来不久，吃不饱总是哭，我就背着他烧火炕，火星溅到孩子手背上了，本来很小的一个点，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越烂越大……那孩子送走的时候手上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那家人家会不会好好给处理下……”

老太太说完哭的更凶了。

柳月芽站在那里脑子“轰”的一下。

至于那块胎记她不知道，但是爹的右手上确实有一块很大的疤，得有一寸左右，像是肉烂掉后又重新长出来一样，疤痕很深。

她曾经问过爹，但是爹说有记忆以来就有那个疤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柳月芽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经理表情复杂地看一下柳月芽，见老娘哭的厉害，搂着她不停地安慰着。

最近几年娘的情绪很不好，总说梦见三哥了，埋怨她为什么要把他送人。

每到逢年过节大家一聚在一起，就会说是不是老三已经不在了之类的话。

柳月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供销社的。

脑袋嗡嗡响，有些浑僵僵的。

越接近真相心里越难受。

如果爹真的是张奶奶的儿子，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