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鹿低垂地睫毛颤了颤,瞬间就泪湿眼眶,浑身的温度都从四肢倒流,手脚冷得像是毫无知觉的冰。
其实当时看到新闻时,林以鹿心里就有非常不详的预感了,只是看到这样真实的画面,她想撑都撑不住,浑身发软无力,险些没站稳。
“鹿子。”蓉嫂连忙扶住林以鹿。
林情表情是一贯的从容淡漠,彷佛画面里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她讥讽地看着她,“科研工作本就很危险,你这点承受力都没有,还学你爸?可笑。”
蓉嫂按耐不住了,不顾什么主仆身份,低吼一声:“林情小姐!请你不要再说了!”
林情没有管她们,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阿拉斯加跑过去,脑袋蹭着林以鹿的小腿,呜咽不止,似感受到小主人的情绪,悲伤不已。
蓉嫂也没想到林宥绅出了这样的事,她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分离的痛,抱住林以鹿的双肩,依靠般倚着她流泪。
林以鹿就这么站在原地,心好像空了一块,悲恸的情绪从胸腔里挤出来,泪水滚滚落下,捂着嘴,几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整个城市一派喜庆,马路旁的树梢上挂着一盏盏小红灯笼。
岑舒和岑暗得知林宥绅出事,第一时间赶回了淮京,车子连大门都还没进去,就在外头碰到了林家人的车。
岑舒和宥绅的父母有过一面之缘,二十几年前,在林宥绅和鹿茗悠的婚礼上。
白驹过隙,早已物是人非。
林情落下车窗,趾高气昂地看向旁车里面的岑舒:“你们行李,我已经让人送去鹿家了。”
岑舒知道自己和儿子会被林家人赶出去,她一点都不意外:“放心,我们不会赖在这里,我们跟鹿子说几句话就离开。”
林宥绅出了事,现在最难过的就是林以鹿了,岑舒和岑暗想进屋找林以鹿,安抚她的情绪,可林情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人拦住他们:“岑女士,我的父亲并不想见到你们,请你们马上离开。”
最后连大门都没能进去,岑暗给林以鹿打电话,她的手机状态一直都是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