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让你们那两个县里做到村村有医生,并且严格按照莫灵夫人所制定的卫生防疫条例去做的话,那么明年你们那两个县的人口就会比老夫的县增长得更多。”
韩非露出了笑容,朝着邹衍拱了拱手。
“听说贵县最近一年的治安不怎么好,小偷小摸杀人放火之事常常发生,不才我们法家正好对此有些心得,愿意派出二十名官员帮助贵县用一年时间解决这些问题,不知邹先生觉得如何?”
邹衍冷笑一声,轻声道:
“老夫和令师称兄道弟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至少四十个人,否则老夫就去令师那里告你的黑状。”
韩非看了一眼就坐在上首的荀况,脸颊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道:
“邹祭酒乃是长辈,相信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做出有损长辈尊严的事情吧。”
邹衍澹澹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把法家明年的预算全部转让给阴阳家,那老夫现在就可以跪下来舔你的鞋子,如何?”
韩非看了看脚底的靴子,轻声道:
“这靴子已经足够干净,就不劳邹先生了,那就四十五名官员,多出来的五人算是韩非给邹先生的脸面。”
得到了满意答桉的邹衍大笑起来,拍了拍韩非的肩膀。
“你那个李斯师兄,一看就不是一个做学问的,将来这学宫大祭酒的职位,老夫投你一票!”
韩非不为所动,叹息道:
“若是韩非所料不差,邹祭酒对其他几位祭酒也都是这么说的吧?”
邹衍抚摸着白色的胡须,连连摇头。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韩非点了点头,道:
“毕竟邹祭酒是第一个找我来商量的,所以这些话肯定是要等一会才说出口。”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各自分开,韩非走向公孙龙,而邹衍则走向许行。
李建和蔺相如站在密室之中,透过缝隙看着大堂里和刚刚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表情不由变得古怪。
蔺相如感慨道:
“一个个都是人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啊。”
李建笑呵呵的说道:
“这说明他们已经真正把我们当成主君了,难道不是一个好现象吗?”
蔺相如点了点头,道:
“老夫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你对鸱鸮这种阴暗的组织情有独钟了。”
李建澹澹的说道:
“工具终究只是工具,刀剑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区别只不过是你怎么去用它。”
“但如果没有工具,那是万万不行的。”
离开学宫,蔺相如坐在马车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
这些咳嗽的声音非常的急促而冗长,让人听着,就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担心来。
李建轻声道:
“先回我府上,让莫灵给您看一看吧。”
蔺相如并没有拒绝李建的话,而是看着窗外,感慨道:
“你知道吗,刚刚老夫听到你说‘我们这些统治者’时,老夫心中也是莫名的开心。”
李建道:
“将来我的继承人身体里,将会流淌着一半的蔺氏血脉,所以这句话对别人说可能有误,对您来说是没有任何虚假的。”
蔺相如笑道:
“放心吧,老夫从来都没想过让蔺氏和李氏去争夺权力,蔺仪他们几兄弟都是蠢材,能沾柔儿的光活着,已经是老夫留给他们最大的遗产了。”
“老夫只是有些担心,可能没办法活着看到修儿成为皇帝的那一天,或许连你成为皇帝的那一天都看不到。”
李建想了想,道:
“那我们还可以继续试着加速。”
第二天,一份奏章就呈递到了李建的桉头之前。
“定国君为国建功之大,虽君候之爵亦不足也。不如更赐礼器爵位,以慰其功。”
李建大手一挥,直接将这份奏章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多相同内容的奏章就如同雪花一般的飞进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