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新官上任,这些天应该颇为忙碌,怎么有时间来找本侯聊天呢?”
李建拱手道:
“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前来,乃是为了邯郸城中粮价突然暴涨之事。”
平原君哦了一声,道:
“粮价暴涨,确实是影响到李卿的施政了,李卿可是需要本侯的帮忙?”
李建点头道:
“是的,君候在邯郸城之中素有威望,若是君候可以出面的话,想必很多人都愿意卖君候这个面子,帮助稳定邯郸的粮价。”
平原君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
“不瞒李卿说,本侯对这件事情确实是有心无力啊。”
“你也知道,本侯成天忙着政务,哪里有时间去和什么市井之中的粮食商贩打交道吗?”
李建看着平原君:
“所以君候确实是不打算帮下官这个忙了吗?”
平原君双手一摊,表情极为诚恳:
“本侯确实是爱莫能助。”
李建直接站了起来。
“告辞。”
看着李建大步离开的身影,平原君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真以为把蔺相如扶上相邦的位置,就能靠上大树好乘凉了?”
“在赵国之中,谁得罪了本侯,都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带着愉快的心情,平原君这么吩咐刚刚走进来的几名心腹。
“明天,继续把粮食的价格炒得更高一些。”
“后天廷议,老夫要给李建一个好看!”
李建坐着马车回府。
刚才和平原君见面的时间并不长,但李建的心中已经十分笃定。
这一次针对自己的,绝对就是这位赵国君候无疑。
起因,应该就是平原君在争夺相邦之位上的失败。
“扳不倒蔺相如,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李建嘴角同样也勾起一丝嘲讽笑意。
这位平原君,怕是要打错算盘了!
诚然,粮食和布匹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但别忘了,和布匹战那时候相比,如今的李建是真正的今非昔比。
现在的他,很有钱。
经过这段时间的疯狂扩张,李建的布匹生意已经遍及赵国的每个角落。
每进入到一座城池,李建就利用自己大规模生产的优势,以低价对这座城市之中的布匹进行倾销。
低价之下,其他竞争对手纷纷破产。
要么被李建收购铺面,要么只能退出市场。
李氏纺织厂,就这样不经意间,占据了赵国民间布匹生意超过六成的份额。
而且,这个份额还在不断变多。
做什么生意最赚钱?
答案是,做垄断的生意最赚钱!
李建,事实上已经垄断了赵国布匹市场的定价,并很快就要垄断赵国布匹市场的份额。
钱,他多得很。
甚至可以说,他的财富,已经和吕不韦的财富相差无几。
翻了一倍!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已经极为困难。
在吕不韦这个富可敌国的基础上翻一倍,那又是什么概念?
那样的钱,究竟多到什么地步?
只能说,一般人很难想象。
有钱,就能实现很多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就比如说,连蔺相如都想不到的办法!
李建走下马车,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
几封信一写,丢到了毛遂手中。
“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信送出去。”
“记住,这一次,我们要不计任何代价,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给敌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毛遂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肃然,正色而立。
“请家主放心,臣一定完成任务!”
毛遂刚刚离开,蔺柔就端着一碗羹汤走了进来。
“夫君连日操练辛苦了,来喝了这碗汤吧。”
“这是妾身向莫姑娘讨来的秘方,能够补身养血,对夫君大有好处。”
李建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蔺柔,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咳咳,那个,娘子啊,其实为夫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蔺柔温柔笑道:
“夫君但说无妨。”
李建有些心虚,道:
“就是,这两天为夫碰到了一些问题,啊不,是难题。”
“这问题解决不了,为夫总是有些睡不着啊。”
“要不,这几天你就别等为夫了,你先休息吧?”
蔺柔嫣然一笑,道:
“那,咱们家的二娃怎么办呢?”
李建咳嗽一声,正色道:
“工作重要,国家重要嘛!”
“要二娃这件事情,可以往后推推。”
话音刚落,蔺柔就轻轻俯身,吹气如兰的对着李建开口。
“可莫姑娘都说了,这几天是要儿子的好时段,错过了就要再等一个月了。”
“夫君,妾身也知道你辛苦,但为了早日生出儿子,还请夫君再辛苦一下吧。”
书房之中的灯闪动了好几下,终于陷入一片黑暗。
……
翌日。
七天一度的廷议又到了召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