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议事厅外突然有侍者来报,说是京师鸿胪寺的署丞到访。
等署丞入了厅内后,便摊开了谕旨,对上首的尉迟靖命道:“燕世子听旨。”
话落,尉迟靖及其余的藩司属官皆都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天下诸司官来朝,明年正旦者期以今年十二月二十日俱至京师。”(1)
诸位署官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可每逢正旦、郊祀大典、或是万寿节时,各个藩王是可以携家眷进京朝贡参典的。
燕王尉迟桁缠绵病榻,今年的朝贺,便只能由燕地的实际掌权人尉迟靖去了。
却也不知,等他走后,会留谁来打理藩司诸事。
等鸿胪寺的署丞走后,唐禹霖的面上登时就流露了喜色,他想同尉迟靖争取进京的机会,这样他就能有机会见到沈沅了。
尉迟靖的面上却未显露什么情绪,只淡声问向适才讲话的那个长史,道:“京中推行了什么新律?”
长史便将那新律同尉迟靖讲述了一遍:“这律法倒也算为民着想,毕竟表亲间成婚,也算是前朝积习的陋俗了,我也认识几个表兄娶表妹的几对夫妻,他们生下来的子嗣,通常都不会太康健,有的甚至会生得畸形不健全。这姑舅表亲间联姻的事,早该禁绝了。”
话落,尉迟靖挑眉,看了唐禹霖一眼。
却见登时的功夫,唐禹霖的面色果然变得惨白至极。
那长史自是没察觉出尉迟靖和唐禹霖之间的眼神交汇,还自顾自地道:“律法还规定了,虽前事既往不咎,但自颁布律令伊始,如再有发现五服以内表亲通婚者,皆按犯奸罪论处,杖一百后,并离之。”
“好了。”
尉迟靖打断了那长史的话,唐禹霖这时的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