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循着他的动作看去时,却见那张帛纸已然被男人狠狠地揉皱成团,并被他放在了书案上。
陆之昀瞥见了沈沅的神情,在听完他的这番话后,她怯生生的脸蛋上显露的只有懵然和无措。
可沈沅的性情最是温柔,许是因为感知到了他情绪的不佳,纵是自己的心情还未平复,却也尝试了多次,想要启唇给他些回应。
陆之昀清楚,沈沅的心里并没有真正地安沉下来,她还是因为前世的惨死,还有今世的病痛,对未来的一切感到惧怕。
沈沅则决意先摆出一副柔顺的姿态,来中止二人的对话,她知道陆之昀不愿意她提起身后事,也很忌讳死这个字,那她日后就不会再在男人的面前再讲起这些事了。
她刚要开口回复他,陆之昀却在这时倏地倾下了峻挺的身子,亦将微凉的薄唇轻轻地覆在了她的眉心处,很是珍重缱绻地在上面印了一吻后,方才低声问道:“你还记得在扬州时,同我说过的话吗?”
男人的声音醇厚且温和,沈沅的身子亦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回道:“嗯,妾身还记得,官人指的是哪句话?”
陆之昀想起了前世在沈沅的坟前,同唐禹霖的那番交谈。
他那时不了解沈沅,却也通过了唐禹霖的言语,得知了原来沈沅一直存的心愿,是想开一家书院。
陆之昀不知以书院做为诱惑,能不能让沈沅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但是如果真的让她开一家书院,于他而言是不费任何力气的。
整个大祈的各个布政使司中,他坐拥的书院就有近百家了,京师亦有个二十余家,这些书院的掌院亦可帮他留意着即将输送到科举考试中的人才。
沈沅若想开,开几家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