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如今最是怨恨沈沅。
这件事,就交给她来做吧。
免得陆之昀在追究责任时,再查到她和沈涵的头上来。
——
年节刚过,狱中便传出了杜婆子的死讯。
公府里的下人们总能听见寇氏院子里传出的那些凄惨的嚎啕大哭之声。
漪蝶厅外,两个粗使丫鬟正窃窃私语地交谈道:
“我听那日正巧在远香堂处伺候的小杏说,杜婆子可真是个忠仆,将一切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了。”
“唉,你不觉得三夫人这么哭,显得有些假惺惺的吗?如果她能松开些口径,老太太无外乎就是会对她起了些不好的看法,看在先国公的面子上,也会尽全力保下她的性命。那杜婆子有今日,还不是三夫人一点都不肯承认这事实际上是她指使的吗?”
两个丫鬟还要再继续交谈,却被惠竹呵止道;“都胡乱地说些什么话呢?主母不是交代过你们,旁院主子们的私事,你们不要乱嚼舌根,都记不住吗?”
被惠竹呵斥后,两个丫鬟立即垂下了脑袋,纷纷地认起了错来。
惠竹挥退了这两个丫鬟后,沈沅便和碧梧迈过了门槛。
虽说有了身孕后,陆老太太便免了沈沅每日的晨昏定省,但毕竟大祈是个讲究百事孝为先的国度,沈沅每月还是会抽出个几日的功夫,去到云蔚轩那处给陆老太太请安。
去之前,她也会提前派人知会一声,陆老太太便会让寇氏避开,以免冲撞到了沈沅。
沈沅今日穿了袭黯纹绮罗的圆领团袄,衣前的补子绣着缠枝并蒂莲花和金碧芙蓉的纹样,下身则穿了件间色的马面裙,散缀的七个布幅和膝襕为间隔着的湖蓝色和淡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