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文彬给沈沅的嫁妆同公府的置业一比,便显得相形见绌了。
胡管事既是还同她提起了小厮和丫鬟婆子们的月银,沈沅便在心中粗略地算了笔账目。
如果在国公府里能坐到一等丫鬟的位置上,那她每个月能领的月钱,可是要比扬州一个九品小吏的俸禄还要高的。
一个丫鬟况且是如此,更何况是这公府里的主子了。
沈沅手里头的这八千两嫁妆,也只够维持公府半年的周转,如果韶园再办上几场宴事,那几个月下来,她的嫁妆就全得花光。
——“当然,这些置业都是公爷的,老奴也只是帮公爷打理而已。公爷已经叮嘱了老奴,他说只要夫人想支取银子,便可随时同老奴提。”
沈沅颔了颔首。
能在陆之昀身侧做事的人,都是不简单的人,胡管事看着虽上了年纪,但却心细如发,思维也很活跃,且他的记性也好到吓人,不用对着账簿便能将公府的那些置业和每年的营收说得头头是道。
沈沅都觉得,像胡管事这样的人在内宅做事都有些可惜了,他这才能,去户部任个官职还是绰绰有余的。
碧梧站在沈沅的身侧,听着胡管事专门过来给沈沅开的小灶,是越听越糊涂。
不过她唯一能明白的事是,寇氏目前虽然把持着公府的中馈之责,却也没什么实际的权利。
因为供国公府日常周转的银两还是都牢牢地握在陆之昀的手中。
寇氏若想要银子办宴,或是给下人们发月银,也得到胡管事这处来支取。
沈沅和胡管事却是相谈甚欢,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也是毫无障碍。
胡管事对沈沅这个年岁尚轻的主母也多了些敬佩的心思,他原本都已经备好了足够的耐心,想着怎么也得用个几月,新夫人才会逐渐地上手公府的事宜。
可到底,这扬州盐商养出来的姑娘还是不容令人小觑的。
眼见着快到了归宁的时辰,胡管事也起身,同沈沅恭敬地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