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知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离她的距离也是极近。
她甚至都能觉出,他清冽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时的微痒触感。
沈沅有些慌了阵脚。
现下,她等同于是被陆之昀禁锢在了一个狭小而逼仄的空间内。
她想从这伞底下逃出去,可是脚底却突然打了个滑。
美人儿浓密的乌发上,垂带被系得有些松垮,故而便腾出了一手,又想去将其扶正。
这举动,更是让沈沅呈着往后倾倒的态势,她不禁低呼了一声。
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沿着这石桥的条石踏步滚下去时,便听见了“乓——”地一声。
正此时。
陆之昀已将手中的油纸伞丢在了一侧,亦及时伸出了结实虬劲的长臂,一把搂护住了沈沅的腰肢,并将她往身前带了过去。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陡然拂过了沈沅的发顶,亦将身形单薄纤瘦的她锢得严严实实,没让她从这桥上摔下去。
陆之昀是行伍出身,那宽厚且微粝的手拢着沈沅不堪一握的杨柳腰时,似是只要稍稍用些力气,便能将其猝然折断。
沈沅巴掌大的芙蓉面登时变得霎白。
眼下她终于在桥上站稳,心中却还是惊魂未定。
“莽撞。”
沈沅正失着神,陆之昀却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两个字。
话落,他亦稍松开了她些,沈沅便寻机从他宽阔的怀里钻了出来。
她赧然地垂下了眉眼,边敛饬着衣物,边故作镇定地问道:“陆大人怎么也来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