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轩阳到了夏梁郡,时常邀许暮舟出去吃酒吃茶,跟在后面嚷着要学做生意,兄弟二人来往也就变得密切了些。
现如今看到许轩阳给他使的颜色,许暮舟心知情况不妙。
他上前一步,笑对连俅,恭恭敬敬道:“连叔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委实辛苦,不如进院子休息一下,我叫大家伙儿给你沏刚采集来的铁观音喝。”
但连俅显然不是想领情的样子,“二少爷犯了错事,怎的还有这般好兴致?可知您的父亲知晓此事时,多么的生气和寒心?”
“错事?”
许暮舟已经明了了,定是许焕听说了农田之事,深觉丢脸,勃然大怒,誓要狠狠惩治他这便宜儿子一遭,连俅就是替他来跑这一趟的。
但许暮舟仍然维持着一丝不苟的微笑:“连叔指的,是农田损毁、庄稼坏死的事吧。此事确是暮舟多有疏失,不过,也是有人恶意下了毒手。”
“证据已经上交张县令的公堂。请连叔放心,也转告父亲大人,暮舟今后一定多加防范,保证下不为例。”
许暮舟认错和保证的态度堪称世间典范,可是这连俅似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说不好,还觉得他在狡赖呢。
“连叔,二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就跟爹爹说,让他不要乱发脾气!”一旁的许轩阳跟着帮腔。
连俅看了三少爷一眼,语气和蔼道:“少爷莫要口无遮拦,凡事有因有果,老爷怎会「乱发脾气」。”
这般鲜明的态度对比,总算叫许暮舟切身体会到,什么是亲疏内外、区别对待了。
看来家养的孩子和放养的,终究是不同。
连俅是许焕的心腹,他待人接物的态度,自然也就是许焕的态度。
少倾,连俅让人将那尊用明黄布巾蒙着的器物抬了过来,“老爷交代的事,身为下属的自然务必办妥。”
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那方黄布,露出了布下器物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根金鞭,据说是当年许家老爷子出钱出力,帮助先皇和丰国度过了一次汹涌的经济危机,救了举国上下无数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