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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长廊,在廊口的尽处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

许暮舟知道是庄白,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不是关照过你,不要过来了么?”

一听是许暮舟的声音,庄白欢喜地转过身来,却一见许暮舟披在身上的喜服,嘴角又垮了下去,那衣服真是刺眼得很。

“哼,你和别人同榻而眠,我哪里还能睡得着!不来你门外等着,你让我去哪儿呢?”

庄白闷闷的嘟囔。

许暮舟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接着庄白的话说,只是坐到廊下的石凳上,指了指自己的外套:“房里没有别的衣裳,只能穿这个挡风。”

庄白细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笑意又忍不住在脸上绽开。

许暮舟这个人就是这么坏,揣度人心,明察秋毫,谁要是心情不好,他总是立刻就能瞧出原因,也能轻易让那个人笑出来。

只要他想的话。

不动声色、又带着一点捉弄人心的坏,这样的许暮舟,叫庄白打心底里喜欢。

选了个贴着许暮舟的石凳坐下,庄白凑过去,一手杵着下巴,眨了两下眼睛,“地里庄稼坏死的事儿,明天便是约好的赔钱日了,宗叔让我来提醒你一声。”

庄白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是典型的狐狸眼,眼下围了一圈厚厚的卧蚕。

刚把人捡回来时,许暮舟看着庄白的脸,「这个人一定很狡猾」的念头在心底油然而生。

不怪许暮舟以貌取人,若说庄白这张脸上的「好看」有十分,那其中浑然天成的狡黠便占去五分。

但他一笑起来,又格外甜美。

用许暮舟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只贪心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