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韩遂割据关中,长安又有钟繇镇守,持节督关中诸军,莫非益州之兵竟能抗衡西凉精锐?”
“西凉诸侯虽骁勇善战,不过互相攻伐的一盘散沙,何足为惧?”
孔明执羽扇的手一顿,“莫非曹丞相亦不足为惧么?”
刘赐嘴角一翘,腮边一个酒窝若隐若现,“我家又没写衣带诏,曹丞相无论如何都要追着刘玄德跑,打完刘玄德,还有江东孙仲谋没打呢,从江东到西凉,先生想想,曹丞相好大一把年纪,要跑多久?”
他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下了结论,“所以,我担心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笑脸,诸葛亮忽然觉得握着羽扇的手有些发痒。
但他亦必须承认,这人看得不错。
曹操意欲南征平定荆襄,因而雍凉只以钟繇稍作安抚。
若此时刘璋真能收复汉中,兵出关中,天下事确未可知。
然而以那位刘季玉平素之声望……诸葛亮较为留意的看了一眼对面正端起杯子喝茶的年轻人。
据他所知,刘璋长子刘循,次子刘阐,皆庸碌无能之辈,这人看年龄必然是家中幼子,又是如何说服父兄的呢?
他观察对方的时候,那人似是察觉到了,也抬起眼帘,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如同冬日晴空下的冰面,寒冷明亮,折出一分异样的光辉,令他心中警醒,此人堪为未来劲敌,务必小心谨慎。
“刘益州虽不失为明主,但在下疏懒成性,甘老林泉,恐不能——”
“先生这是托词。”他微笑着止住了诸葛亮的话语,“若真是甘愿空老于林泉之下,便不会有自比管乐的名声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