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里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带着一丝的邪魅, 嘴角轻轻翘起来。
一副格外好奇的闲适模样, 愈发衬出时烊的悲惨境遇。
“大半夜不回家,能耐了?”
付坤下意识就把对方这个年纪归类为“疯得像狗,懒得像猪”的时间段,瞧着对方这么晚还没回去就直接开了口。
似乎早就忘记了对方的身份。
时烊垂在一边的手收紧几分,随即就握紧了拳头。
“还鬼混什么?”
下了通牒。
时烊眨眼,被巨大的荒谬感席卷过来,他抿着唇,想给刚刚的自己一个耳光,此时此刻,他难堪的无以复加。
自己嘴边不断徘徊着的那句“我刚下班”怎么也说不出来,对方垂在车窗外的指尖上,随随便便的一个配饰戒指就可以抵上他工作几年的工资。
“上车。”付坤轻飘飘的一句话,原本醉醺醺的两个人突然就清醒过来一般,陪笑说:“哎哎哎…就不陪付少教训下人,我们先撤。”
那一声“下人”化身一根尖刺狠狠扎进时烊的胸口。
鲜血淋漓的。
空气里安静下来,似乎在对峙,谁也没动,时烊抿紧了唇,怎么都觉得难堪且矫情。
他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布鞋,上面沾着点泥巴,似乎刚刚推搡间被那几个人踩的。
印着贼兮兮的鞋印。
时烊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