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以一家之主沈建国为中心,坐在了圆餐桌旁。

这不是沈家第一次召开的紧急家庭会议,上一次的紧急家庭会议是因为沈存学在浴室摔倒被送进了医院。而这一次的理由却有些天荒夜谈,他们全家除了沈星晚之外都变年轻了。

沈建国发言:“爸妈,你们回家拿上证件,我们在小区北门门口汇合,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沈星晚问:“我呢?”

沈建国瞥她一眼:“收拾行李,下午准时去学校报道。”

沈星晚到现在为止,还没法接受眼前长得十分有气质的稚嫩男孩是昨天拿着扫帚追着她满屋跑的爸爸。

在她的印象里,爸爸是挺着啤酒肚,头发稀稀疏疏,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放着屁,早上总能在洗手间磋磨半个小时,等她进去的时候总得大叫‘爸!你又忘记开排气扇了’的形象。

而现在眼前的少年头发蓬松,留着偏分,高鼻梁,浓眉大眼,自带一股忧郁的气质,也没了啤酒肚,身材高挑颀长,饶是面容轮廓有一丝稚嫩,可却像极了□□十年代颜值巅峰期的港星。

就连声音也变得澄澈,不再是老烟嗓。

沈星晚觉得自己在做梦,使劲地掐了大腿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八月的最后一天,天气依旧炎热,纵使屋内空调开得低,沈星晚还是喜爱穿着清凉的短袖和热裤,露出纤细修长白皙的两条腿。

她刚刚掐得用力,大腿外侧立马起了红印子。

一直留意着孙女的苏佩銮一下子就心疼了,急急忙忙地拍开沈星晚的手,说道:“傻孙女,好端端掐自己做什么,疼不疼?”

陌生的面孔,熟悉的口吻,当她如珠如宝的眼神,沈星晚确认过了,是把她当眼珠子疼着的奶奶。而另一边沉默寡言的少年,虽然模样变化有些大,但不言一语,时常看着她奶奶摇头的神态,和她爷爷沈存学也是如出一辙。

沈星晚摇摇头,小声地说:“你们都这样了,我还要去学校报道呀?”

沈建国吼她:“天塌下来了,你都得好好学习!”

沈星晚如同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