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微滞,不受控制地逼近。
四片唇瓣即将碰到一处,女子猛然睁了眼。
“想非礼老子?”
符行衣狞笑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手招呼,轻易扼住男人的脖颈,再把他按倒在榻上。
兜帽滑落,看清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容后,符行衣狗腿一抖,哆哆嗦嗦道:“陛陛陛陛下?!”
难怪察觉不到此人有任何反抗之意。
聂铮被压在榻上,满头乌发凌乱铺陈,衣襟亦散开了些许,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肌。
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微启:“掐够了么?”
符行衣连忙松手,尴尬地轻咳两声。
“陛下深夜造访,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聂铮面不改色地坐直。
趁符行衣抬脚想走的时候,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在自己的胸前,感受到怀中人骤然僵硬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敛去眉眼间的落寞。
不过是抱一抱,便拘束成这样。
“肩伤,”聂铮简明扼要地问:“如何?”
符行衣干笑:“承蒙陛下关心,全无大碍。”
简短的对话过后,两人相顾无言,气氛颇为尴尬。
“我带了伤药来,”聂铮率先开口,冷哼一声,倨傲道:“不必误会,只是顺路。”
符行衣:“呃……”
看着男人通红似血的耳垂,符行衣很无语。
拿走药瓶后随手放在床头,无意间瞥到他的左袖有异样,好奇道:“你这拖家带口的都拿了些什么玩意,快给我看看。”
聂铮微微蹙眉:“与你何干?”
“不给看拉倒,当谁稀罕似的。”
符行衣登时小手一甩谁都不爱,挣脱男人的怀抱逃了出去。
转眼又折返回来,恶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脸,趁聂铮脸红心跳、毫无防备之际,扯着他的衣袖用力一抖——
“鲁班锁,华容道,话本子……啊,还有绿豆糕和糖炒栗子,又是玩的又是吃的,你带这些来做什么?”
符行衣睁大双眼,蹲在地上扒拉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叹为观止。
聂铮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徉作不屑一顾。
“不过是搜寻了一些解闷的物什,占住你的爪子,省得你无聊找事,再给我惹出许多麻烦。”
符行衣心觉好笑,面上却装出不爽的模样,气鼓鼓道:“可这些都是给小屁孩的,我在你心里就是幼稚的黄毛丫头吗?”
聂铮轻拧眉心:“我并非——”
话音未落,他的小腹就被一只脚踩住。
聂铮浑身僵直,与一双狡黠的笑眼对视。
“说我幼稚,还把我关在这里,我不高兴了,”符行衣挑起他的下颚,笑眯眯地凑近,“好陛下,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边说边用力,还坏心眼地打了转。
聂铮的呼吸骤然粗重无比,额角的青筋凸了出来,一字一句道:“符、行、衣!”
“让我高兴高兴,”符行衣轻笑道:“千万别出声,若是让不远处的守卫听到些不该听的,陛下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聂铮紧闭双目,眼尾晕染开暧昧的薄红,热汗顺着脖颈滚落到衣内,艰难道:“刁民……放肆。”
他分明能轻而易举地把这坏心眼的家伙制伏,欺负得她泣不成声,可偏偏动不了手。
她难得能痛痛快快地高兴一回。
也罢,爱玩便玩,让她嚣张一次又何妨,费不着非争个高下。
人前禁欲矜贵的一国之君,人后被她踩在脚下肆意捉弄。
那副隐忍屈辱的表情,真是越看越想欺负。
符行衣情不自禁地扼紧他的下颌,嘴也没闲着,一口咬住喉结,牙齿半轻不重地厮磨,时不时地啄一下。
“乖乖告诉我,”含着他的耳垂,符行衣还故意吹了一口热气,“陛下将微臣关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聂铮紧闭双唇,赫然“宁死不屈”之态。
符行衣噗嗤一笑。
“我就喜欢糟蹋‘贞洁烈男’,要是能看人哭出来那就更妙了。”
聂铮骤然睁开双眼,眸底遍布血丝,手掌按在她的颈后,意图压她入怀,再狠狠吻上双唇。
符行衣拍开他的手,恐吓道:“不许反抗,不然生气!”
聂铮无可奈何,只能收回手,改为抓紧身旁的稻草。
指缝中冒出了零星的杂草,手心的部分则被攥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