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的目有血流下,如似斑斑血泪,垂落下去的身形更似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无论施以任何的外力都再没有一丝的感应与回应。
“婆婆……”白芨痛哭涕泪,却也看出了在那一遍又一遍的施针回救下,如今已是回天乏术,徒留下来的只剩下不尽的绝望与折磨。
极度透支下的相蒙整个人看上去更见的颓老衰败,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下手想要救她。
想救她。
想救她的心念在那一刻强烈如厮,甚至于不惜想要以命换命的救她。
任谁人都好。
只要能救她,只要她还活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做什么?”
“把婆婆放下来!”
“?!”
就在鹤淮看出再难回天准备让他停手好教药婆安心走去时,却见相蒙突然一把抱起了轮椅上的老妪发了疯一般的往外冲了出去。
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
也有些听不清耳边的声音。
只觉得一切在那一瞬间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远的似是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整个世界,以至于天下间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是了,他真正感觉活着的,其实只有与谷中兰在一起的那十年。
自她逐自己出师门的那一天起,他早就已经没有感觉自己还活着这个世间了。
冲出了官道林中,相蒙抢了一辆驶来的马车,随即抽鞭载着已经死去的谷中兰往明凰城中狂奔而去,只留下了一骑扬尘下追来不及的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