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彼时姜嫱所受的伤太严重,毒更入五腑,有侵染心脉之象,而纵观整个逐月峰寄山居一脉,只有山月部的九转生死丸可以为之续命。
她是断然拖不得以质子之身来做交换,又何况经有这一遭后,这山月部的人对她如何可堪目睹。
但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更尤其就在不久前的生死关头,她还舍身将自己从毒障中捞了出来,纵然哀鱼清楚可以用她别有所图,却也万万做不出来这等事情。
“不,不说近日,就是现在,我也有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娑远厄喃喃道。
“族长?”哀鱼抬头望向了他。
“悦心霁此人当真是令人觉得可怕极了……”娑远厄伸手覆在了脸上沉声的低道。
“我即刻启程探视,若真有事的话,哀鱼会在暗中周旋一二。”
“嗯,你且去罢。”
哀鱼起身再向他行了一个敬山礼,随即低头退了出去。
其实也是能想像的到的。
以悦心霁的手腕,如今他们两人皆受陷在山月部内,就在整个寄山居一脉内哄的大好时机,以他的智才,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趁机谋占了整个娑沙族呢?
就如姜嫱所说的,在悦心霁找上他们的时候,这一切就绝不会轻易结束,而只是恶谋算计不断的开始。
而以敌人的贪婪与手腕可以见得,不将他们榨干至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
“嗄——”深夜中忽而传来一声乌鸦嘶哑的叫声,只见着冷月高悬,那月光照在人身上只觉得从骨子里透着不绝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