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感觉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天地良心,全旭两世为人,还从来没有当过父亲,然而,他现在马上就要当父亲了。
看着全旭局促不安的样子,二娘心中甚至是甜蜜。
这说明全旭在乎她。
然而,全旭越是在乎她,她越是感觉心中有愧。
二娘服侍着全旭换上了新衣服,新鞋子,她有些张口欲言。
然而,她也有私心,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全旭睡好了,活动一下身体的关节,
全旭洗洗手,开始来到餐厅里,餐厅里的餐桌上,摆放着十几道菜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知道是二娘的手艺。
全旭也真是饿了,他拿着筷子,指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咱们一起吃!”
二娘缓缓坐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全旭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饭,抬头看着二娘没有动筷子,就问道:“怎么不对你的胃口?”
“我吃不下了!”
“那多少也要吃点,你可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两个人消耗!”
二娘无奈,就拿着筷子吃了一口。
全旭这才满意的吃着饭,哪怕全旭一直都关心城堡的建筑进度,此时他也没有心思去看了,他吃完饭,围着二娘转,一会儿笑,一会儿兴奋,乐得不行不行的。
只是,全旭没有注意到二娘眉间的愁云似乎更浓了一些。
终于,二娘鼓起的勇气,望着全旭道:“相公,有件事,奴不能再瞒你了!”
“什么?”
全旭拉着二娘坐在沙发上:“你要是不方便说,咱就不说!”
“不是,我……”
二娘叹了口气道:“以前,我有很多事都瞒着相公,我不是什么酒楼东主的女儿,我其实是官宦之后,高祖正是嘉靖朝左都御史自修公,与南京右都御史海端公负责吏治整改……”
说到这里,全旭明白过来。
辛自修这个倒霉蛋,与谁不好,偏偏跟海端做政治盟友,肯定会殃及子孙后代。
果然,二娘苦笑道:“祖父辛仲平父穷其一生,未能中举,高祖甚为遗憾,家父辛世祯自幼聪慧过人,能一目十行、过目成诵,爱作文,求精进,风姿渐显,十七岁参加科举考试,县试、府试、院试连中小三元。只是非常可惜,家父与母亲成婚,开始不务学业,累年不重,家祖非常愤怒,就迁怒家母,家母……”
全旭道:“你母亲正是因为忧愤,在生辛月的时候去了?”
“对,正是如此!”
二娘苦笑道:“当年以乡试二十九名中举,准备次年参加会试,结果家母病故,父亲与家祖产生了严重的隔阂,父亲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后来他在杞县收了一名学生叫李伟奇,他以为李伟奇家境殷实,为人淳朴,就将我许配给他,然而他却在家父病故之后……”
“另攀高枝?”
全旭不以为然的笑道:“这属于人之常情,我应该感谢他,要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了!”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李传奇虽然毁婚,却不愿意放过我,但凡我准备再嫁,他就会把人家搞得有破人亡!”
全旭搂住二娘道:“这事你不用操心,安心养胎,男人的事情,男人来解决,那个叫什么李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