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相公哭,她也控住不住情绪,抱着冯必成失声痛哭。
这场面,弄得两人极其尴尬,他们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片刻后,冯张氏抹去泪水。
红着眼哽咽道:“二位有所不知,我们是赣州人士,在大山里混了大半辈子才勉强混个温饱,同村人建议我们来汴京打拼,两人忙活一年就能随便就能赚到三四两银子,我们信以为真,卖了地,拖家带口来到汴京。”
“可到了汴京才发现,所有的家当都不够交掠房钱!”
想起那些伤心事,她哭的更凶。
冯玉成轻拍妻子背,表以安慰。
“有好心人让我们来朱仙镇,虽然是个小镇,但背汴京,怎么也能混口饭吃,家乡的地被我们卖了,回去也只有饿死的份儿,横竖都是死,一咬牙我们决定在朱仙镇住下。”
“屋主王婆子见我们不容易,把我家丫头领到王员外家做丫鬟,换了十两银子,每月还有工钱拿,我们拿着十两银子,投到了这个小摊上,可……开了两个多月,一碗都没卖出去。”
“来往的人都说我们摊子臭,更有可恶之人说我们的高汤里馋了屎!可我们只会做这个,别的也学不会……”
“我和孩他娘本来打算要关店,我去码头扛包袱,她在家里做绣工,可……二位竟然主动寻上门,还夸赞我们家的粉好吃,我……二位给了我希望,只要有一人来吃,我也要做下去!”
他像打了鸡血般亢奋,林妍却闻之默然。
这夫妻两年岁与她相仿,为人老实淳朴,没有主见,如今面临的困境,也是当初没有准确规划、轻易相信他人之言的结果。
但两人还算幸运,遇到了不少好心人。
朱仙镇的人流量虽多,但大多数的人还是保持旧观念,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
况且这家店位置偏僻,能接受的人也寻不到这里。
今日若不是林妍无意间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勾起了馋虫,她也不会寻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