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并不知道在比水流身上发生了什么,对突然发生在比水流身上的转变也毫无头绪。
只是当比水流宛如一片拼图一般被取走、而后被放在吠舞罗门前时,磐舟天鸡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或者说他这种明明否认了自己却依然特殊的人类,是无法与这种力量抗衡的。
它的发生全无根源与逻辑,就像人无法躲避自身之外的不可抗力那般。
是骗人的吧?
万一会自己变回来呢?
他心存侥幸,但最终在那种愈发强烈与清晰的认知的倾轧之下,还是认清了现实。
挑唆无色之王对赤之氏族中最弱小的成员下手、帮他替换了美术馆内的监控画面、提供了对方需要的几乎所有的情报。
即使没有直接出面提供帮助,但也足以让整个绿之氏族,成为赤之王倾泻怒火的对象。
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打算用周防爱丽丝的死亡,激怒这位最不可控的第三王权者。
之后报仇心切的赤之王必然会与异能者管理机构,即青之王的scepter4拔刀相向。
而在他们互相牵制之后,绿之王比水流的机会就来了。
青与赤的斗争只有两败俱伤的后果,王权者虽然能够杀死王权者,却也会给自己带来弑王的重负。
等到年岁已高的黄金之王去世,长久以来将石板据为己有的黄金氏族则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之中。
届时他们想要夺取石板便如探囊取物。距离想要解放石板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拥有异能的夙愿也只差了最后一步。
只是……
只是想要达成这个夙愿的人——绿之王,比水流——现在却被不可抗力变成了鹅。
他们的计划也明明一直在顺利进行,可当他们发现无法杀死周防爱丽丝起,一切都走向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事到如今,磐舟天鸡也不想再思考这些让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答案的问题了。
他只想知道,怎么让比水流变回来,以及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赤之氏族放了他……
钱?权?资源?
“你看我们缺那些吗?”草薙出云微笑着反问。
“……万一呢,是吧?”无话可说的磐舟天鸡只能说起烂话。
草薙出云听后笑意更盛。
他认为磐舟天鸡应该不会没想过,既然他们有办法能让比水流变鹅一次,那就自然有能力让他变第二次。”
但人总要心怀希望嘛……
只是看眼下这样子,这群人大概已经知道他们在这些事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了。
没有可以与对方进行交涉的条件,对现状也找不到有效的解。
——只能从长计议了么……
磐舟天鸡深吸一口气,又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后脑勺:“那么,我换个请求吧。”
周防尊挑了下眉。那意思是“讲”。
“至少让我每周来看看我们的王。”磐舟天鸡低下头。
“不要!绝对不要!谁知道你们以后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没让你们滚出关东都不错了好吗?”八田美咲用怒吼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嘛嘛,冷静一点小八田。”草薙手掌朝下压了压,“他们是没办法对丽兹下手的。”
以及,如果想对吠舞罗其他人下手的话,也是不行的。毕竟比水流变成的大鹅在他们手上,即使绿之氏族的其他人想要对吠舞罗下手,也得考虑比水流的死活才行。
“可以允许你们一周探望一次,不过每周你们来了就要顺便帮我们做大扫除——这样的条件可以接受吗?”
磐舟天鸡:“…………”
“行吧……”他艰难地回应道,然后安慰自己,反正又不是没做过。
“那今天可否让我……”
磐舟天鸡话音未落,孩子的哭声忽然从吠舞罗的二楼传来。
“呜呜……出云……”一个小女孩一边哭着一边从楼上跑了下来。
她扑进草薙出云的怀里,委屈地告状:“大鹅、大鹅叨我呜呜……手好痛哦呜呜呜……”
草薙出云:“……”
磐舟天鸡:“……”
周防尊:“……”
不然今晚还是吃烧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