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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者的正面交锋,你们还是暂时离场比较好。”
何止是“比较好”。
伏见猿比古一咬牙,极其烦躁地腹诽着。
不过他的身体倒很是诚实地迅速对这一命令一般的“建议”做出了反应。
站在两名即将互殴的王权者身边,哪怕不是双方的攻击目标,也很可能会被他们两人争斗过程中的一些其他东西所牵连。比如说威力堪比出膛霰弹的碎石,可以将人掀翻在地的冲击波,再比如说能直接把人轰出耳鸣的声浪——总之,无论哪一样都足以将周防爱丽丝和赤司征十郎的头盖骨给打成筛子又或者直接掀飞。
留给伏见猿比古的时间紧,压在他肩膀上的任务重。
他再烦也只能一手抱着爱丽丝,一手拽着赤司征十郎,拖着这两个祖宗回到刚刚被周防尊踢出一处明显凹陷的装甲车边上。然后利落地打开车门将赤司征十郎塞进了后座,自己则抱着爱丽丝跳上了驾驶座。
他现在只庆幸scepter4的装甲车发动机都在车辆后方,省去了检查发动机损坏情况的这一步骤——所幸它没坏,否则伏见猿比古就只能抱着周防爱丽丝原地表演一出两千米冲刺。
在车载的简易威兹曼计数器发出提示嗡鸣之前,伏见猿比古成功地拖着两个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脱离了战场。
“汪……!”爱丽丝细细地叫,脑袋不停地想往车后看,然而那里除了赤司征十郎外还有一层很厚的内部装甲,根本没留下任何能给她看到自己臭爸爸的余地。
车辆发动之后,由于伏见猿比古的双腿还要忙着跟底下的三块踏板较劲,他虽然把爱丽丝抱到了驾驶座,但转手又把她丢到了一边——本来他是想把这个小家伙丢到副驾驶座上的,可当时他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突然闪过了一瞬“此面朝下轻拿轻放”的念头,手上甩出去的力气用得小了点,没能把爱丽丝丢到副驾,反倒让她落在了两个座位之间、变速器所在的那块稍空一些的地方。
而随着车辆起步的惯性,爱丽丝完全没能站稳。
她脚下“呲溜”一滑——小狗的脚毛让她在吠舞罗的木地板上都经常打滑不得不使用脸刹;然后“咕噜噜”地滚到了副驾驶座下方的空间里;最后“咚”的一声,还算平稳地落了地……
余光瞥见这一切却不能把手从方向盘上松开的伏见猿比古:“……”
解释说他不是故意的会有人信吗?
算了,爱信不信……
这一切都被坐在后座上的赤司征十郎看在眼里,可他对自己心仪的小豆柴爱莫能助。
在这番危急关头,伏见猿比古祭出了他本人车技最为狂野的一面,郊区失修的泊油路被他开出了银石赛道的架势——那是世界四大知名f1赛道之一,以街道为整条赛道的载体,以狭窄与多弯道而著称。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曾在那里看过一场一级方程式的排位赛,依然记得赛车从眼前飞驰而过的精彩景象,以及自己当时不由自主激动振奋的心跳——而在今天以前,赤司征十郎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以这种形式,再次重温这种引擎轰鸣机械鼓噪所给人带来的速度与激情。
他紧紧抓着车门上方的把手,一直到车辆行驶逐渐平稳,才翻到前座,将小豆柴从座位下面捞了回来。
“没事吧?”赤司摸了摸她肉嘟嘟的后背,想起这只小狗好像能听懂人话,于是又追问了一句,“哪里摔疼了吗?”
“……呜汪……”爱丽丝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从“深渊”中脱身,重见光明的她被赤司征十郎放在腿上。
刚才那一下没把她摔疼,但有点摔懵了,只能蔫蔫地趴着,连尾巴都不卷了。
赤司征十郎顺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侧头瞥了眼正握着方向盘的伏见猿比古。
那眼神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心里批判他“性格粗暴”。
属实是跳进东京湾也洗不清这份的冤屈了。
吠舞罗的所在地,伏见猿比古闭着眼都能找到。但他没有大摇大摆地把这辆进入市区后惹来无数目光的装甲车开到吠舞罗门口,而是将它停在了一个街区外的警署附近。
现在摆在伏见猿比古面前的方案有四个。
一、让周防爱丽丝自己回家去。
二、让赤司征十郎把周防爱丽丝送回去。
三、他自己把周防爱丽丝送回去。
方案三没有存在超过两秒就被伏见猿比古抹去了。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进那个地方。
至于前两个……且不说赤司征十郎作为财阀继承人的重要程度,光是周防爱丽丝就已经连着在一个季度内丢过两次(上一次走丢还让他多加了三个小时的班!)。这个臭小孩仿佛自带了什么厄运buff,伏见猿比古即使有心也没有胆子放她一个人屁颠颠地跑回去。
结果还是只有方案四比较可行吗……
啊……烦死了……!
伏见猿比古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侧脸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在用手指逗爱丽丝玩的赤司征十郎,莫名火更大了。
同样都是十七岁。
有的人是学生,有的人是社畜。
这真的合理吗???
以备不时之需,scepter4出外勤的车上还准备了几件便装。伏见猿比古摘下腰间的军刀,脱下身上的皇家蓝制服,随手从那堆便装里拽了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和一顶层山巨人队的周边棒球帽出来。
赤司征十郎和被他抱着的爱丽丝安静注视着面前莫名开始换装的少年,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别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不解。
“汪呜!”爱丽丝朝伏见叫。
正在整理衣领的伏见抬头扫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