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破开,金色的阳光在几乎无遮挡的情况下斜射向这座城市。

太阳已经从海面上升起，雨水渐小，混合着阳光降下,每一滴雨水都折射着灿烂的光辉，再然后,雨渐渐地、彻底地停下了。

更高处，超人往云层之后避了避……靠着超级听力听着城市中的欢呼声,他觉得或许这时候，并不需要他出现。

大都会就在哥谭市隔壁，这场大雨也影响了大都会，状况却没有哥谭市严重,好在,台风已经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哥谭市的水线会下降。

“灾难的出现往往是坏事，”超人看向正下方,从正上方俯瞰，数辆车破开水面,就像属于这座城市的巡逻卫队,“……但有时候未必。”

他还是别继续待在蝙蝠的城市了……高空也不行。

蝙蝠侠则是三个小时之后赶回的哥谭市,水位已经退到脚面,许多避难者已经赶回了自己家,还有车挤在路上,通过警方的疏通与调解才没在路上打起来。

蝙蝠飞机在半空中盘旋，半晌,并没有选择蝙蝠洞,而是落在了韦恩塔正上方。

当蝙蝠侠跳下飞机时,阳光将机翼镀上一层金边，他凝视机翼半晌，才转身面向等在此处的迪克。

在人员疏散时，迪克帮忙维持了韦恩塔此处避难者的秩序，后来接到蝙蝠侠的通讯，他恰好无事，干脆等在了这里。

——对蝙蝠联盟来说，这并不是第一次处理会影响到整个哥谭市的灾难，他们也面对过更加严重的危机，但这次与以往不太相同。

如果说以往愿意站出来帮助大家的不到百分之一，现在则产生了惊人的变化。

“b，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有人来分担我的工作……”迪克站在观景台的边缘，这里还需要打扫，如今乱糟糟的，“当然，其他义警，gcpd都曾经分担过，但这，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不真实感……就像是哥谭市的阳光一样稀有到仿佛虚妄，又担心它就此消失不见。

这对养父子并肩站着，从高处俯瞰这座被洪水肆虐过的城市，在狂风下疯狂摇摆的树木又抖擞着站直了，泥泞的地面上出现了许多自发加入工作的人，并不是没有人斗殴，但滴水兽在看着他们。

哥谭市的滴水兽总量总是不固定的，有时候数千滴水兽在空中飞翔，遮天蔽日，双目闪着幽幽的光，仿佛在警告所有人“我在看着你们”，有时候则只有几十只，随机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出现，身旁的滴水兽看上去毫无异状，却有可能突然转过脑袋……人们已经习惯了和它们相处，会飞的滴水兽好像是哥谭市的特产，也本就是城市的一部分。

人不会去恐惧自己的城市。

看见某个混乱中想要趁机抢劫的男人被滴水兽抓着脚踝吊至半空中，迪克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他转过头，看到了蝙蝠侠勾起的嘴角。

迪克也下意识笑起来，他看向远处，能看到市政厅的旗帜又升了起来，随口道：“我听说市长女士表示市政府会承担城市洪灾中——”

迪克：“？”

他用余光瞥了眼身侧，蝙蝠侠又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