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钱有财看着小本本上的记录,末了还是把这话挑明了,“也怪我当初怕得罪领导,不然当时就挑明,也不至于愧对咱们这养殖场的工人们。我就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他们还写联名信给省里,想要我留下来,我哪有什么脸面留下来。”
他爱惜羽毛,却又过于爱惜,以至于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要为民发声的干部。
好在有些事情有弥补的机会,他现在也算将功赎过。
“您也别觉得这是您的错,我这一把年纪都能当你爸的人了,仗着自己年龄大厚着脸皮说一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别觉得亏欠了我什么。”
真的于心有愧的是他,是他对不起那些全身心信赖他的群众,对不起当初离开平川时跟他推心置腹交代诸多的领导啊。
长缨低声应了下,“都过去了,往后好好干,回头说不定我还得有求于你呢。”
“那行啊,咱们互帮互助嘛。”
挂断钱有财的电话没多大会儿,秘书间那边过来人,“平川那边公安局来了电话,说是想要跟您通话。”
“转进来吧。”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曹盼军,他情绪并不怎么高涨,“傅长缨,高建设被调去文联工作了。”
从地级市一把手到市文联的副主席,这到底降了多少曹盼军也懒得算,只是觉得这跟做梦似的。
一场黄粱梦,他高建设功成名就,只是等醒来却是遍地荒唐。
这样巨大的落差,不知道老高能不能接受。
“替他惋惜吗?”
曹盼军仿佛又见到那个刚下乡时言辞锐利的傅长缨,总是能一针见血让人无地自容,“他犯了错即便是受到惩罚,还能够拿国家工资,你不觉得讽刺吗?”
如果可以斩尽杀绝,长缨恨不得这人下半辈子去牢里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