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变化不大,哪怕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小知青,可他还是那么一个骨子里就怯懦不已,永远不能挺直腰背承认错误的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古来多少亡国之君把罪过都推到了女人身上,难道真的是他们的错吗?明明是那些昏君的错,可到最后不都是说红颜祸水妖妃误国?从西施到杨玉环再到陈圆圆,哪个不是如此?我和她们一样,都是被胁迫的,凭什么你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我有吗?”缨笑了起来,“高建设,我不是法官不负责审理案情判决案件,这件事该如何作出判决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你提到了杨玉环我想说一句,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没错,她是被压迫者之余何尝不是压迫别人的人呢?骄奢淫逸的生活过久了总要付出代价才是,所以杨玉环在马嵬坡死了,她付出了代价。你若真要自比妖妃我也拦不住,不过古往今来哪个妖妃没付出代价呢?”
高建设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抬头怔怔的看着缨,“所以,你很期待我为此付出代价吗?哪怕我没有从中贪过一毛钱?”
“你知道海水养殖有多难做吗?”缨将一张张相片丢到盆里慢慢地烧,“当初我刚到平川那边时,海边还不是饲养基地,是连成片的破渔船,那些渔船上面住着一大家子人。平川那边多穷啊,多是山地种不了多少庄稼,每年省里头都没打算从那边收公粮,就这岸上的人还唱着歌谣,说‘有女莫嫁船上汉’。你知道船屋吗?你肯定没见过,你去平川市摘桃子的时候,那些世世代代住在船屋里的渔民早就上了岸,住在新家里。你可能见过这些人,他们普遍个头不高,佝偻着腰背,黑瘦黑瘦模样。”
“我还记得,那年台风到来,船屋上的一个孕妇生产,当时钱有财在海边主持工作,把他家里人吓得失了魂魄。这种事情你做过吗?”缨轻笑了起来,“没有啊高建设,你哪知道,那些被你们用两块钱收走的海珍珠,是那些上了岸的渔民费尽心血培育出来的,原本可以以一颗几十上百块的价钱出口海外,可是被你们压榨的只剩下两块钱。”
“他们不敢言甚至连愤怒都做不到,只要能够在岸上生活,能够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有稳定的日子过,就算被压迫他们也可以忍,因为穷怕了苦怕了,这些不都不算什么。你每年都去慰问群众,可这些你知道吗?”
“当初为了建饲养基地,我特意从首都请来了专家,他们在海边研究折腾,险些淹死在海中,你知道吗?”
“你多清白多无辜多么的可怜啊,不过是被范家拉上贼船的人,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迫于压力与范家狼狈为奸是吗?”
“高建设,你知道吗你让我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