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过去了,从沂县到金城市,其实乡下的生活变化并不大。
三湾公社的书记瞧着年轻的领导追忆往昔,一时间有些感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自然知道在跟红旗公社比,夏收过后那边在种甘蔗,三湾公社的村民也有些急了,想要把地里的秧苗给砍了跟红旗公社一块种甘蔗,红旗公社能种,他们不能?
他们还真不能,他们没有甘蔗秧苗,甚至连怎么栽种甘蔗都不知道。
怎么种?
眼看着那边忙碌,三湾公社这边只能干着急。
如今秋收也算过去了,干着急也没用。
公社书记想了又想,“傅书记,您看咱们公社能不能回头也学学其他公社啊?”
这个其他有特定的解释。
“你们想怎么学?”
公社书记虽说不上多有智慧,但活了这几十年却也看得清楚明白,“咱们现在社员不齐心,心不齐干什么都不成。”
各家都有各家的小算盘,藏着捂着生怕别人知道耽误自家发财。
实际上一群黄土里来将来又埋葬到黄土里的人,能有多少聪明智慧?还不就是那些小打小闹,压根上不了台面吗?
再去看看人家红旗公社,公社里心往一处去劲往一处使,夏忙秋忙的时候这边安排着干地里活,那边窑厂也不消停,明明两个公社差不多的人口,人家那边村里人都整上了新房子,那红砖蓝瓦别提多好看。
再看看他们公社呢,泥坯土墙,这雨水一来又要往下落黄汤。
公社里的人不羡慕红旗公社吗?
羡慕的眼都红了,有几个壮劳力都开始烧砖盖新房了,一番折腾下来累得人瘦了一圈都快脱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