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看了眼垃圾桶,没说什么,将书一放, 关了灯。
室内暗了下来,唯有溶溶月光洒入室内,绵绵瞪眼望着阳台移门边, 半透纱帘似卷非卷。
绵绵翻来翻去, 心里装着事,属于身体疲惫但精神清醒的状态。
背后传来白沉清淡的声音:“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如果绵绵不是气头上,也许能发现此刻白沉的语气不是平时那种冷了性子的样子,是带着笑意与纵容的。
这是在哄人。
这是个从没哄过人的人。
太罕见,反而无法发现。
绵绵气鼓鼓的:“我是小孩吗?”谁要听童话啊。
白沉漫不经心的:“嗯。”
绵绵:“……”
就离谱,我们分明同岁好不好!
你这长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绵绵翻滚间,脖子上缀着的那根疑似骨头的挂件垂在锁骨上。
绵绵微微凝神了一会,想起那两次回忆梦境, 他还想知道白沉更多的事, 正是临近离开, 才更想抓住点什么。
绵绵问:“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老谭?在你进五中之前。”老谭, 全名谭坦,他们敬爱的老班。
白沉的中考成绩名列前茅, 在全市都数得上号, 不然当年也不会一入学就引起那么多老师关注。
明明能进火箭班, 为什么会进全是差生的九班?
虽然绵绵突然提到了个与今天的事完全无关的人,但白沉早就习惯小孩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
“认识。”
……
说来也是巧合,谭坦高考结束那天,兴奋地拿着特意打印出来的成绩单想给父母看,但他们的反应很平淡,母亲又转而回到弟弟的房间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