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法老为了碧欧拉主动跑去了塔尼斯,这对索兰而言简直是天赐良机。
碧欧拉身上那所谓十天的诅咒,明显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索兰做足准备,有机会发难。
但也许是法老提前察觉了危险,提洛斯准备从塔尼斯跑路。
但是临走还是舍不下宿命的牵绕碧欧拉。于是上前相邀,却误打误撞发生了这样一件惨剧。
很可能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碧欧拉身上那个十天诅咒竟然会是真的。
毕竟碧欧拉在这座营帐里与他人相安无事已经有好多天,诅咒的危险已经逐渐被人淡忘了。
这时索兰突然仰天一声惨笑,接着伸手指向倒在地面上的那具木乃伊,面对提洛斯大声说:“卡图卢斯,今年二十九岁,从十三岁开始起,在玛哈拉吃了十六年的砂子……六年前他唯一一次返乡,发现他的先人留给他的土地与庄园已经全部被收缴为王室的财产。”
韦罗,索兰又随意向身后一指。他身后一个脸上一记深刻刀疤的男人向前迈了一大步。
“玛哈拉最悍勇的汉子,对敌时最无畏的英雄。”
“在边境军里当了二十年的兵,他的兄长、叔父和弟弟,全部折在战场上,走在他前面。”
“韦罗,你说,你去年遇到了什么事?”
韦罗脸色极其沉重,缓缓开口道:“我在送来服兵役的队伍里,见到了我的侄子,我哥哥的独子……”
埃及的募兵制度就是这样,远离家乡征战沙场,就意味着完全失去了对故乡的影响力,越是英雄的后裔就越是容易被人排挤——
韦罗兄长的独子,本不该继续服法老的兵役。可是韦罗的一家人却都没有选择。
营帐里的气氛沉重得几乎要凝滞。
索兰身后的士兵们,人人低着头,紧绷着脸,咬着牙,紧紧握着拳头。足见索兰刚才举的,并不是什么个例。
果然,索兰继续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