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三好不好,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贾赦嗤笑了一身说道,仿佛在嘲笑管家没见过世面一般。
“最多,让人开了库房,送点药材去,全一全咱们两家的情分便是。”
卢氏却是心里一禀,若是甄三身体不好,又病倒了之类的,自然也没有到让管家急匆匆地来报的程度。
果然,卢氏便听到管家说道,“甄三爷没了。”
“没了?”贾赦吓得一哆嗦,“之前他不是才刚刚娶了媳妇么?”
其实原本,这也只是旁人家的事情。
贾赦又是向来看甄家不怎么顺眼,恨屋及乌,对甄三也没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虽说两家是老亲,贾赦跟甄三是同辈,可贾赦跟甄三年纪相差甚大,又是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金陵,原本也就没见过几回。
哪怕是甄三没了,可对贾赦来说,那也就是去吊唁一番,最多也就是到时候再设个路祭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何,贾赦这会儿莫名有一种悲痛的感觉,还有一点点熟悉。
只是,贾赦这人向来也大大咧咧惯了,这情绪刚刚涌上心头,贾赦就自己压了下去。
只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就让人送上一份丧仪便是,咱们家过几日便要办席面呢,可别沾染上这样晦气的事情。”
贾赦自己做梦梦到过瑚哥儿因为科考去世,虽说一场乡试下来,瑚哥儿现如今照样活蹦乱跳的,可到底多了几份忌讳。
尤其是像甄三这样,就是因为科举没的,贾赦越发忌讳了点。
“大哥…那个…咱们家的席面,怕是要办不成了。”卢氏听到贾赦的话以后,有些尴尬地说道。
“甄家好歹是咱们家的老亲,他们家里有白事,咱们要是在这会儿还大宴宾客,怕是要惹人闲话。”
尤其是像瑚哥儿这般,靠着科举进身的,那越发要注意着这些体统规矩,省得日后成了政敌攻讦得把柄。
贾赦听了以后愣了一下,只又不高兴道,“咱们家难道害怕这些闲话?”
贾政把瑚哥儿当成了亲儿子,瑚哥儿好容易高中解元一回,却连家里风光大办都做不到,这也忒委屈了瑚哥儿一些。
但贾政更知道点文人的弯弯绕绕,也跟卢氏想得一样,不能给瑚哥儿的政治生涯留了污点。
所以贾政只皱着眉头说道,“咱们不怕,可还有瑚哥儿呢。”
说完,贾政又实在觉得甄三死的实在不是时候,也说道,“实在是太晦气了。”
可无论觉不觉得晦气。
既然甄家通知了他们,那荣国府的主子们好歹也得去吊唁一番。
“瑚哥儿可不能去。”贾赦率先说道。
贾赦觉得自己去不去倒是无所谓,但瑚哥儿却是万万不能去的。
这样不吉利的事情,让瑚哥儿沾染上点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贾政和卢氏原本也就偏着自家的孩子,也都说道,“也是,只说咱们家瑚哥儿身上不太舒服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