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咱们政儿看不上他们家大姑娘。”史氏这时候庆幸道。
贾代善也不管史氏话里的颠倒黑白,倒是跟史氏说起另一件事情来。
“前儿我看到老张了,说起咱们家大哥儿来,他的意思是由他亲自给咱们瑚哥儿启蒙。”贾代善说道。
史氏一听,当场急了,“咱们哥儿才多大,哪里就要启蒙了。”
“这不也三岁了么?当年太子也是这个这个时候启蒙的。”贾代善混不在意的说道。
“到底不是你养大的,也不心疼,那是太子,跟咱们哥儿能一样么?哥儿的手都指不定握不住笔呢?”史氏看着贾代善的样子越发生气。
“害,你当祖母的心疼瑚哥儿,人家老张也是瑚哥儿的亲外祖父,难不成会不心疼哥儿?”贾代善看到史氏急了,连忙劝道。
“老张最多就是教哥儿识字罢了,瑚哥儿还小,他总不会让瑚哥儿这个时候动笔吧。”贾代善有些不确定。
但转头贾代善又想到:“太子启蒙当年就是老张教的,你只管放心,老张有的是经验呢。”
贾代善说得有道理,史氏有些被劝服了,“我也不是那种一味溺爱孩子的长辈,总不能拦着哥儿上进,但你们也不能让哥儿累着,他可还小呢。”
“你放心,你放心。”贾代善随意敷衍道。
第二日早上,张氏和贾赦来请安的时候,也跟史氏提起了这件事。
史氏也是史家精心培养出来做当家主母的,也不是没见识的。
虽说把孙子交给儿媳妇她父亲教导这点让史氏有些隐隐得不快,但是想到张老爷子当年是给太子启蒙的人,史氏也把这点不快放在了脑后,同意了下来。
“那以后就让瑚哥儿每日卯时三刻坐这马车去张家吧。”贾赦说道。
“什么?卯时三刻?”史氏一听这个时间可急坏了,“这卯时三刻天都不一定亮呢,你这当爹的是不是亲生的,让哥儿这个时间就得去张府,那瑚哥儿得几时就起床?”
“怎么就我不是当爹的了?玉不琢,不成器嘛,太太也不能过分溺爱瑚儿啊。”贾赦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彻底把史氏的怒气激起来了。
“当初你都六岁了,你爹让你辰时起来扎马步,你都起不来,还得你祖母给你求情呢。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玉不琢,不成器了?”史氏怒道。
“哎呀,太太,这不是读书人都得这个点起来读书么?”贾赦当着张氏的面被史氏翻起旧账,也有些脸红。
“政儿他也是个读书人,我也没见他卯时就得起来读书啊。”史氏拿贾政举例子道。
“所以贾政他没考中秀才啊。”贾赦嘴一秃噜皮,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贾赦这话一出,直接让史氏气了个倒仰。
要不是史氏这会儿还算年轻,早就被贾赦给气得撅过去了。而贾赦这个不孝的罪名也早就该背上了。
“逆子,”史氏一怒之下抄起自己手边的茶盏朝着贾赦扔了过去。
贾赦也是习惯了被史氏扔茶盏的,又是练过武的,倒是灵活的躲了过去,只是在衣角上沾了点茶水。
史氏见贾赦躲了过去,越发气了起来,伏在茶几上喘起了粗气。
张氏生怕史氏真被贾赦气出个好歹来,连忙上前一面给史氏顺气,一面说道:“太太不用听他的,卯时三刻我父亲都还没起的,咱们尽可以让瑚哥儿晚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