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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兰之前厌恶生产队的人,但这会儿内心淌过暖流。不管怎么样,这些人没有息事宁人,已经算对得起她了。
来顾家生产队有段时间了,去镇上供销社碰到过其他熟悉的同学,她也清楚了下乡知青的难处,遇到好的生产队还好,差点的……她听说有个生产队的队长一手遮天,儿子强了下乡的女知青,给了笔彩礼后,女知青就捏鼻子认下了。结果现在在队长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任队长家谁都可以踩女知青一脚。
当时,以前的同学还羡慕她。
“你分到顾家生产队啊?那里可不比城里差,要是能混进烧砖厂,就相当于城里工人了,等同于吃商品粮了。”
夏兰笑着没答声,同学又感慨,“我亲戚家也有孩子要下乡,打探了一圈,就属顾家生产队条件最好,可去知青办申请后,那边人才告知他们,顾家生产队早不收知青和下放人员了。不然,就算不能回城,我也想调到顾家生产队。”
回忆至此,夏兰阖上双眸,再次睁眼的时候,眸底写着坚定,“村长,支书,我想报公安。”
李秀英提着手电筒回来时,孙红梅在院口等着,小声八卦道:“听那声音,还离得近,不是老大家的,是那个夏知青出事了吧?”
李秀英:“娘这么八卦?”
孙红梅见她不回,哼唧唧了声,“你不跟我说,明天我也知道。”
孙红梅果然,隔天就从老姐妹那里得知了来龙去脉。
孙红梅震惊地下巴险些掉了,“这夏知青,真敢报公安啊?”
“要我说,夏知青平时除了不爱开腔,其他都整挺好。你说那二流子,今天敢摸进夏知青院子,明天还指不定哪家呢,她报公安不是给咱造福,除去祸害吗?就是这名声……”
孙红梅:“她哪还有啥名声,人清高着呢,城里来的,即便被捉到和黑娃在床,也不愿意嫁给庄稼汉。”就跟家里李秀英那婆娘一个德行,有主意得很。
“哎,要我说何必呢,她现在不也和咱一样,下地干活了?嫁给黑娃不好受些?再说了,黑娃可是吃城里商品粮的,村长家也厚道,不让这新媳妇儿做重活儿。”
“谁晓得咋想的,城里来的知青都娇贵,不和咱乡下人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