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抱着手臂，他冷着脸，他当然知道卢瑟有多狡猾，他也很清楚这个人如果愿意在细节上花费心思，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将他诉诸法律，即使找到了证据，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也不能用。

就比如，这个公司基因克隆部里的那个孩子，那个混合着氪星人和卢瑟基因的孩子，假如正义联盟或者是神盾局要以这个孩子为证据起诉卢瑟，在证据锁死他的同时，超人乃至正义联盟必然会陷入基因克隆的伦理风波里，给正义联盟甚至超人本人带来负面的影响。

而且，超人敢肯定，他们只要意图以这个孩子作为证据起诉卢瑟，卢瑟也一定会争取这个孩子的抚养权。虽然最终克拉克和布鲁斯获得抚养权的可能性会更大，但是这必然会是一场争夺抚养权的拉锯战。

最终，超人说道：“我理解，没关系。”

纳维尔生物科技公司的墙壁里都包含铅的成分，超人的超级视力无法洞穿这个建筑，但是建筑里的静音系统已经关闭，超人能够清楚地听到蝙蝠侠、神奇女侠何和弗瑞的心跳声和说话声。

听他们说话的口气，蝙蝠侠、神奇女侠还有弗瑞正围在一个冰冻仓前，那个孩子正如死了一般被冰封在那个冰冻仓前。

科尔森作为弗瑞器重又十分信任的手下，他对这个案子的内情还是十分了解的，科尔森并肩走在超人身边，欲言又止。

超人瞥见科尔森的表情，他们距离存放冷冻仓的实验室也只剩下一条走廊，超人问道：“你想问什么，科尔森特工？”

“你们……”科尔森有那么点不确定地问道：“你们打算抚养这个孩子吗？”

“当然，”超人平静地回答，反正科尔森是听不出他心里的纠结的，超人说道：“哪怕在平行世界，他的两个生理学父亲也是绝对的敌人，即使这样，康纳也是个非常优秀的超级英雄，”超人慢慢地说道，就像是宣言一样：“我和蝙蝠侠会好好照顾他的。”

超人穿过走廊，他在临近实验室大门的时候，视线穿过敞开的大门，看到一身劲装的神奇女侠手扶在冷冻仓的仓壁上，身子微微前倾，她抹了抹冷冻仓玻璃窗口的雾气，往里看去，神奇女侠忍不住感慨道：“雅典娜呀，这孩子长得真的像极了酥皮。”

蝙蝠侠微微勾起了唇角，他轻声应道：“是啊。”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撒欢地跑过玉米地的小镇男孩。

超人加快了脚步，他径直从爱人和战友身边走过，走到冷冻仓前，他没有用透视眼，只是透过冷冻仓玻璃往里看：

一个小小软软的，三岁多一点的孩子沉睡在冷冻仓里，他的眉眼几乎复制了超人的模样，他双手交叠搭在胸前，身体赤裸，裸露的皮肤却没有一点血色，冷冻仓瞬间冷冻的技术让这个孩子还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就被冰冻起来。

小小的、柔弱的、皮肤泛着青的孩子，很明显，制造他的那一个生理学父亲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么一个像极了超人的孩子。

就像有一只手拂过超人心头的细弦，超人听到耳边发出“叮”的一声轻鸣，那种因为这个孩子另一个生理学父亲产生的纠结与苦恼，都在超人看到这样一个孱弱又无辜的孩子的瞬间，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