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大楼里有几千人在同时办公,他好不容易适应了研究所的舆论场,研究所的同事们也对他失去了探索欲,但这里是一个全新的场景,他一路上都能从余光感受到那些遮遮掩掩的关注。直到进了电梯,他才感到放松一些。
他们最先到了会议室,等了十来分钟,开会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瞿末予带着程若泽最后进的屋,他刚落座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高管关心地问道:“瞿总,怎么了,着凉了吗?”
“嗯,空调开大了。”瞿末予说着,隔着半张长桌看了沈岱一眼。
沈岱微垂着眼帘,做出一个聆听者的姿态。
会议开始了,因为今年的稀土萃取技术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刘息教授说话也有底气得多,高层们也都赞誉有加。
一个高管正在侃侃而谈,突然话锋一转,微笑着对沈岱说:“沈工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沈工年轻有为,又是刘教授的得力门生,咱们多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
会议室里传出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沈岱正在记笔记的手顿住了。
作为一个职场人,沈岱对这种借花献佛的恭维并不陌生,他的不适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帮人觉得自己成功拍了瞿末予的马屁。
瞿末予一手支着下颌,凝眸望着沈岱,轻声道:“那就请沈工给点意见吧。”
沈岱放下笔,恭敬地点点头,把刘息刚才已经说过的话换一套措辞又阐述了一遍。
那高管一副受益匪浅的做作表情:“沈工说的太有道理了,今年研究所一定会再创佳绩。”
开完会,也到了午饭时间,瞿末予邀与会人员一起去食堂吃个便饭。
众人陆续走出会议室时,程若泽叫住了沈岱:“沈工稍等,有件事想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