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异常颠簸,邹灵雨起先还很是不解。
待到鼻端闻到阵阵硫磺气味,她方知被送到何处。
是了,凌小公爷可还在温泉庄子静养,人并不在国公府上。
离庄子越近,外头的乐声就越小,到最后甚至是歇了音,只余行走的脚步声。
哪怕是婚礼,谁也没敢在靠近庄子时再将乐器吹奏出声来。
邹灵雨被扶下轿时,周围安静一片,与来时截然不同。
省去拜堂的礼节,邹灵雨被媒人牵着,送入洞房中。
众人屏息,连步子都放得极轻,好似生怕打搅了冬眠中的野兽一般,邹灵雨自己的心也提了起来。
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端,越往里走,味儿越是浓重。
邹灵雨皱了皱鼻子,闻得不太习惯。
凌小公爷虽伤重没法迎亲,可人是醒着的,并非昏迷状态。
接下来,她将要与素有杀神之称的男人共处一室,甚至同床共枕,邹灵雨只觉自己心跳若擂鼓。
被扶到喜床之上坐下,隐约听见木门掩起的声音,媒人与丫鬟许是都退了出去,屋内静悄悄一片。
可邹灵雨清楚明白,这屋里不只有她一人。
“咳。”
低低的咳嗽声落在她身后,邹灵雨被吓得肩膀一缩,又赶紧恢复如常,生怕自己这一惊一乍惹得未来夫婿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