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镯子不翼而飞,且似是被人粗鲁摘下,邹灵雨才发觉手腕处的疼并非自己撑住车壁造成的疼痛,摸了还有些刺痛。
倘若现在天色大亮,借着光线查看,指不定都能瞧出这样被硬摘落下的触目红痕。
邹灵雨垂首检查自己衣裳,假借整理衣裙,顺势摸到腰带的位置。
──有一圈硬物,真正的火凰镯还在。
邹灵雨心中暗松,看来带走她的人目的的确是镯子。
幸亏他们没搜她身,真的玉镯她还得以保全住。
不过也不知有没有人在暗中瞧着她,邹灵雨没敢直接取出细查。
她紧紧握住拳头,又张开,手还是不由自主在颤抖。
邹灵雨以另只手覆上,整个人蜷缩坐着,紧紧抱着自己。
得想法子逃出去才行。
纵身子疲累,她也没敢放任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入睡,不敢大声呼喊,更不敢燃起烛火。
幽深的黑夜就像黑雾一般,从她鞋尖一点一点侵蚀而上。
那黑带着冷意,带走光线的同时,也将声音一并吞噬。
就好像她未出阁前,独自一人躺在榻上,辗转难眠的时候。
她握着自己左手腕,就好像在当时每个夜里,她摩娑母亲赠给她玉镯那般。
可腕上空空如也,这个动作她做起来也并没有从前的熟稔。
邹灵雨愣住。
她微微抬首,从臂中露出一双懵懂的眼。
这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不同的?
嫁人后,榻上多了枕边人,每个深夜都有人睡在自己身侧,一睁眼就能瞧见他。